谌西流淡笑着目送双亲远去,醉意愈重,便嘱德茂不必跟随,自往御花园中踱步。
然暮冬朔风正劲,谌西流手中万字曲水桃纹提灯内,烛火被吹得左摇右晃,偏生谌西流夜里目力尤为不佳,一不留神竟撞到一人身上,又被稳稳搀住手肘。
脚边一直黏着谌西流的御猫拿毛茸茸的耳尖蹭蹭饲主的足踝,温顺地“喵”了一声。
谌西流只觉这人身形有些熟悉,可他脑中酒意昏沉捋不出头绪,便喊了个自认最有可能的。
“……怀玠?”
对面人仿似僵了僵,闷闷地“嗯”了一声。
谌西流有些站不稳,便干脆欹倚着“岑怀玠”,谎话信手拈来:“你也不用呷醋,朕登基第一夜,这不就翻了你的牌子?足见朕之爱重。”
“岑怀玠”抬手摸了摸他束起的墨发,温声道:“陛下喜欢……臣吗?”
谌西流迷糊得听不清楚,便搪塞地随口“嗯”了声。
“陛下累了,臣服侍您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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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否是饮酒之故,此夜谌西流的腰肢格外软韧,笑容也格外多。
上一刻被撞得眼泪汪汪,下一瞬便笑得勾魂摄魄,眼波揉碎了长堤春水,悠悠荡在粼粼波心。
身上人脊背紧绷如满弦之弓,次次抽送都顶进最湿泞处,谌西流修颈微扬,嗓音混着哭腔:“呜……慢些……阿玠、慢……啊嗯……岑怀玠!”
谌西流每唤一声,反如抱薪救火,招致更肆意的捣弄与含吮。
珠泪尽沾朱绢,轻汗微透碧纨。
谌西流攀在那人身上,腰间环着铁铸似的双臂,被抱着在卧房中来回走动。
软嫩无暇的双臀被顶得如雪浪轻泛,足尖受不住地无助蜷着,清液浊液有的打在“岑怀玠”腰腹,有的径直坠落,渗入脚下铺的金线地宝相花回纹边地毯中。
新帝的啜泣声颤得几乎语不成句。
“哈嗯……不了,不要……怀、呜……”
唇瓣相贴,湿红的舌尖被强硬不容抗拒地纠缠着,依稀仿若有滚热咸苦的水液混在唇齿之间。
可谌西流被吻得透不过气,唯有微红的鼻尖还能泄出一两声娇糯的轻哼——酩酊与情潮夹击之下,意识早已迷蒙恍惚,也不晓得会否是错觉。
——
寅卯时辰之交,谌西流自一夜恣肆中艰难转醒。
枕边人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他,分明整宿未眠,却毫不显疲态。
只是紧抿着唇,如同堂下罪证确凿、只待一声惊堂木的囚犯。
谌西流宿醉未除,此番反应所耗时间分外长,然他初醒时显得极为乖巧招人,两片柔软的薄唇被男人时而温柔时而凶狠地厮磨了一夜,现下仍有些微红肿,惹得对面人几乎再度情难自禁地吻下去。
谌西流眸中本便难得几分的温情也渐渐冷却,撑着手掌坐起身来,启唇一字一顿道:“四、弟?”
谌北徵也随之坐起:“皇兄……”
谌西流抬手一止,直接道:“滚下去。”
因着当下房中场景断不能教人瞧见,是以谌西流未唤人入内,自个儿盥洗更衣,谌北徵想帮他,却被一记冷锐的眼风定住,再不敢轻举妄动。
早朝不可耽搁,谌西流头也未回,只抛下一句“回你的长秋宫去”便匆匆踏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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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会晏罢,谌西流摆驾长秋宫,于宫门前屏退左右后径自入内,诧然发觉长秋宫侍奉之人悉处外围,里头却连个檐下待命的也无。
到得内室门前,谌西流无甚情绪地唤道:“谌北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