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手捉了一只硕的活、一手提着只鼓鼓的布袋、背上还背着个大包裹，额际渗些汗，显一副朴实过日的平百姓模样。贺灵章晃着看着岑一，觉得恍惚又迷离，心中挥之不去地想着：绝世无双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贺灵章还想再问原因，岑一却只是笑着摆手，怎么也不肯说了。

龙虎山主司符箓丹鼎二，超然外有修羽化之心，镇派掌门号曰天师，也可以说是遗世独立不问世事，山门弟少而英，极少下山走动，江湖盛会更是不曾参与。

“我已去最近的村庄打探过，都说没有见过你那位朋友，但我已让那些四跑江湖的车船脚牙替我留神，若是寻到了便立即与我报信。”岑一将那只扔到扎了篱笆的后院，一边卸下包裹收拾东西一边同贺灵章代，“你不必着急，且在这里安心养伤。”

正一歌又怎么会在岑一的手里？

贺灵章半信半疑地翻开纸册，发现每一页仅有四句，然则每句都心编写了曲谱。歌佛歌与坊间传唱的小曲不一样，说是歌，其实只是在念诵经文时略带一些婉转的调，但这本歌却实打实地谱了曲调，而且运用了很多五音以外的变调，贺灵章不太通此，磕磕绊绊地唱了几句便悻悻作罢。

过了一会儿，男人悠闲地饮下一盏茶，这才解开包袱，将里面的什一件件摆了来。布袋里是一些草药和大把的桃、后的包袱里则是一堆时下行的话本俗讲。

这一叠随手一翻也就看完了，贺灵章伸手又去，谁知了几下没有动，倒是从间隙里掉一本黄纸册。封的边缘已经有些破碎，上面磨迹斑驳写了四个字，“正一歌”。贺灵章知现在天下风靡老庄法，各各派的学说传甚广，除去四大名山之外更是能人辈，例如华山武当之，正一一却乃是天下正宗，属龙虎山一脉。

贺灵章随手一叠纸，抖开来看，果然画的都是一些类似涂鸦的人，这一叠画得应当都是同一个人，简笔勾的五官看不年龄，只看是一个衣着朴素而犷的刀客，加起来画了有十几小幅，动作也鲜活，有舞刀的有喝酒的有耍钱的，画上没有题字没有署名，贺灵章自然也是看不这位侠客姓甚名谁，只好当画本看，倒也津津有味。

他这一副坦然大方的样，全然不在意贡献自己的书房、也不怕人窥探，反倒叫贺灵章暗地里有些面红耳赤，平日伶牙俐齿的，这会儿反而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什么，半天才此地无银三百两地：“

，上面堆满了各纸卷书籍，导致这架隐约摇摇晃晃不堪重负一般，轻轻一碰还会嘎吱作响。

歌开篇写“混沌鸿蒙初开启，天清地浊端两仪。照长生空拂尘，灵鉴涵天容万息。”这一段贺灵章还能勉看懂，说的是天地起源化分万，再往后便更加诘屈聱牙晦涩，他草草地翻了一遍，只觉得这本歌实在有些蹊跷，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又重翻看好几遍也没想个所以然，只好把书册随便回。

“买了只能下的母，希望她别不适应新家，明天也能准下。”岑一笑眯眯地把草药桃了橱柜，一边整理一边回问，“怕你嫌闷就买了时兴的，你是想放在床还是就搁在我的书房里？”

贺灵章先是有些沮丧，担心闻之贤不比自己好运，想起之前他说会与自己背对而驰，又仔细去问岑一这阵法都有什么路，岑一听他细说了破阵之法反倒放下心来，安他说若是闻之贤当真反向而去想必命无忧。

他在岑一的书房里待了一整个下午，早已经把原先查找线索的念忘了十之八九，把岑一的涂鸦当成小人书看了个不亦乐乎，直到天渐黑这才惊醒过来，连忙把书房着之前的样胡收拾了一下，拄着拐一蹦一地了书房。

果然他在正厅中闲坐了没一会儿，岑一便风风火火地满载而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