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帝终于肯正看他，可目光鸷，寒气森森，“谢长安，你也想来指责我么？你又知什么。”

明珠公主是老云帝唯一的女儿，云帝即位之后，把皇们赶尽杀绝，只留下这个比谢长安还小的小公主，谢长安想起

当初他拿到女官手中那幅画像，还以为画像上的许皇后是十二年前自己见过、抱过的“鬼”，差儿闹笑话，可很快察觉那不过是一场误会，真正的“鬼”是许皇后的儿，当今天，云帝陛下。

鹰卫乙：“苟富贵，勿相忘，咱也不知啥时候能熬。”

谢长安沉默须臾，温声：“媳妇儿，我没想指责你，只是想更了解你，了解你的过去，想知我还没陪在你边的时候，你究竟经历了什么。我不想我们之间有隔阂，这是唯一的途径，不是么？”

他无奈地想，果然，媳妇儿不想说的事儿一句都不说。

谢长安无法视若无睹。

那幅画像，不知何时不见了，他居然也没察觉，后来太医诊媳妇儿怀了，他才想起云帝的母亲许皇后，想起那幅画像，可怎么找都找不着，又忆及老妪声声说云帝对不起许皇后，说许皇后为云帝受尽折辱——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她是你的母亲，不是么？”

李必：“……你们究竟是来给我送行的，还是来给我添堵的？”

淮南王意图谋反，哭许皇后的老妪主动给“刺客”指路凉殿，谢长安可以说服自己不去究，媳妇儿是皇帝，对谋逆、对刺驾斩草除、赶尽杀绝是帝王必须有的手段，他再不喜也要接受，不能横加指责。可他不希望媳妇儿真的无暴君，让天下人唾弃、天下人痛恨。真正的逆党、刺客，不用媳妇儿说，他都不会容忍，可仅凭何厌一封不知真假的“密信”，就诛灭上百人的血腥残暴之举，实在耸人听闻。

谢长安近来满心满都是媳妇儿，和他们未世的孩，鹰扬卫人人皆知的李必将护送明珠公主北上和亲匈一事，他居然今儿才听说。

云帝冷冷：“竖不足与谋。”

云帝这么说，显然，那个女官已没有命在，就因为……一张画像。

鹰卫甲：“李哥封了将军，今儿应当请客。”

珠湖畔哭许皇后的女官。

云帝连眉都没动，说：“私藏废皇后画像，是大罪。”

这些皇室辛秘，就算他如今是云帝边“最受幸”的鹰扬卫，也无从得知，可他很想知媳妇儿的过去，想知天授十九年的除夕夜，媳妇儿为什么会赤在冰冷刺骨的珍珠湖游？这仿佛已然成为他的习惯，即使如今已是一国之君，万万人之上，一遇到不顺心的事儿，媳妇儿还是要去长乐泡冰，这不是自是啥？还有，在极宴楼，他尽可以随取个假名，为何非要用他母亲的名字？

鹰卫丙：“明珠公主可不好伺候，苦了李将军了。”

谢长安知这些话媳妇儿决不想听，可他一定得说，掩耳盗铃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把矛盾埋在心底也是，他无法接受媳妇儿视人命如草芥，就算他是大云的皇帝，是这天下的主人。

谢长安心一凉。

没几天，旬休，鹰扬卫众人聚在极宴楼为李必送行，谢长安当然也没托辞不去，李必称得上他在鹰扬卫的引路人，为人又忠厚、温和，一本正经地说云帝“圣人不怕冷”时也很诙谐——谢长安至今不知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因为李哥平日太正经、太温厚，不像是会开皇帝玩笑的人。

谢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