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必听得恼火，说：“你们有没有凭证啊，就这么胡说一通，当心小谢听说了找你们算账，到时候闹得大家都没脸。”

谢长安心里说，当然有，那个“女人”的份，别说他，整个天下也没有得上他的人。

李必哈哈一笑：“行了，别装了，看你那样谁还看不来？你忘了上回你还得意洋洋地和我炫耀在这儿和小娘厮混了两三天？你忘了，我可没忘。怎么，今儿不去找她了？还是我们小谢天纵风，又把旧人换了新人？”

“李哥，我说你啊，难不知喜女人的男人也能喜男人？再说了，在那位面前，他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尚且不得而知呢。”

李必没把这微末小事放在心上，他知小谢和长兴侯的女儿定了亲，明年就要成亲，可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又有谁没有儿风韵事？这在他们之间不过是锦上添，要是谁没几个红颜知己才叫丢人。

?“哎，一人得，犬升天，连他老都封了曲侯，赏了五百邑，不知有多风光。托庇祖荫算什么，沾儿的光更本事。”

“照兄台这么说，鹰扬卫大将军的官职还委屈了谢大将军咯？”

“李哥，也就是你这几个月不在，才对这些事儿一无所知。你问问偌大云都还有几个人不知？谢大将军可是唯一一个能在凉殿内值夜的鹰卫，莫说鹰卫，你可听说有太监、女夜里能留在殿内的？没有吧。还有啊，你听说他

，不是，没有。”

“是啊，难李将军不知邓通、董贤乎？谢大将军年纪轻轻，就扶摇直上、平步青云，和前朝的大司董贤何其相像？”

谢长安愣了愣，李必说的，不是没有理，云帝比他大十多岁，又是亲手杀掉废太登上帝位的君王，当然要比他成熟、比他想得多。遑论他还有那样的，殊于寻常男人，也不是女人，想也知为了藏住这个秘密费了多少心思。他的过去，究竟是怎么样的？又为什么会养成这样赶尽杀绝的？谢长安惊觉自己一无所知，他只知媳妇儿的很、很香，那对儿儿摸起来很舒服，别的呢？不能因为媳妇儿一句“竖不足与谋”，他就真的捂住睛、上耳朵，不看、不听。

谢长安：“李哥，你说得对，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不能迫他变成我觉得好的模样。”

李必失笑，摇想，年轻人就是善变，一会儿狗脸一会儿猫脸，不知再过一会儿又是一张什么样的脸。

李必：“那是个活生生的人，又不是什么件儿，哪儿能你想她什么样她就什么样？小谢啊，你可不要陷在自己的幻想中走火啊。”?

谢长安又吃了一盏酒，低下，苦涩：“没有，李哥，我不是喜新厌旧的人。”

“也不是。”谢长安别别扭扭地：“只是，他和我想的，不大一样。”

谢长安一想通，立时变了个人，不再消沉地躲在旮旯一个人喝闷酒，上前和同僚们凑一堆儿划拳去了。

李必打趣：“那，难是她又攀了枝儿，看不上你了？不能啊，我一回云都，哪哪儿都是你连升两级的好消息，你如今可是鹰扬卫的大将军啦！二十岁的大将军，打鹰卫建制以来也没有过，圣上还封了你曲亭侯，将令尊擢为曲侯，这是多么隆厚的恩啊！小谢，李哥看，你将来一定前途无量！莫说极宴楼，整个儿云都难还有我们小谢不上的女人吗？”

只是，他回云都的时间越长，呼朋唤友、寻作乐的次数越多，耳畔听到的言蜚语也越来越多，李必一向对这些言半信半疑，往往一笑而过，不放在心上，可当听到小谢的小消息，无论如何都坐不住了。

“别说，小谢是喜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