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潇的额渗汗珠，她知林猫在什么。

陈潇瞳孔缩，脸颊生铁一样绷，她举起双手，火从她手上快速升腾汇聚，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更，更恢宏，更叫人寒直竖。很快火焰聚了海难时漩涡形的模样，甚至坑上的士兵都发难耐，呼不畅，仿佛被关了蒸锅。

这分明是再没有杀招了，要以命抵命，哪怕是自杀，也要让神明的命终结在这儿。

“我我该的。”林猫皱起眉，“难非得像你一样，才算得上是有勇有谋？”

整个坑摇晃起来，地上的石和泥土被震起又落下。

“不像我，像你连同胞弟弟被害死都没法自己反抗么。”

陈潇倒笑了，冰凉凉的，接着放声乐起来，如同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玩笑，就差捧腹地了。

“你杀过人么？”陈潇问林猫。

是砸。

她们都没使用异能，倒像是默契。

“我杀的人本来就该死！”陈潇掐住她的颈，也怒吼。

神明不甘示弱，也挥拳，拳拳到：“你们不是想知我为什么要杀他么，因为他要杀我。就像你们这般，把刀架上我脖，我不会吝啬把你们通通送坟墓里！”

“你妈。”林猫踹向她的肚腹。

陈潇猛地回。她已经跃上了坑，血淅淅沥沥洒在泥地上，而她握住了半截剑的剑柄。

林猫脸唰地变得惨白，像心上结痂的疤突然被整撕开。她冲上去，揪住陈潇残破的领。难得的，陈潇没用火退她。

严潍看向她。

这莫名的默契让她们发得净后一个错，再次稳正站直，从撕咬的野兽又变回“神明”与“最”的战役。

可惜不能如愿。神明勾起嘴角。

刚才自己打手势时，她应该立刻离开坑底，可她没这么，反而冒着枪索从神明手里抢人。想来这番话，不止是说给陈潇听，也是在劝诫自己——不值得。

“总归比你这送亲人尸焚化炉后忍气吞声的废要好。那凶手死了，是，死了，但跟你全无关系。你不过是另一个你父亲，是只被绳牢的哈狗。”

“爸爸也该死么！”林猫抡拳往她上砸，却没使用力，这拳不过是比普通人上一截的力。

她用大臂压住林猫攻势，小臂蛇般往前一扬，贯穿过林猫的肩胛，火从林猫上半边烧起来。

林猫眦目裂：“你何止杀了这些人。你从不转圜，只知暴理，哪怕是权位重的。你牵连了多少无辜！”

此时她倘一发力将林猫整个提起来，就能让她成为竹串上的烤。可林猫忽然握住她手腕，使劲一拉，生生撕开自己半边肩胛，她趁着这虚晃一枪的功夫，迅雷不及掩耳地从陈潇边过去。

林猫先发制人，发动了猛袭，直冲神明咽去，她的攻势太过锐利，以至于毫无防备的姿态。

何必拿自己饵，我能杀了她。”林猫说，“她杀人无数，她该死。恶报善报迟早的事，她杀了我养父，应当死我手里。”

完完全全地把剑当锤使，用力拍砸地面。

林猫一声不吭。

林猫用袒的左手和肩膀被整个撕开的右手剑，跃下坑底。然后她举起半截剑，砸向地面。

她竭斯底里地冲神明厉声质问：“对，对，该和你一样亲手杀死恩师，和你一样暴地解决问题，可你害死了多少人？！”

可值不值得，又岂是他人能说得清的。

砸了一次还不够，第二次又将来临。

她们厮打着到地上，像两只用最原始的方法愤的凶兽。拳，掌，手肘，，脚，缠斗得上汗血泥土灰尘混沌不堪，挂的彩挨的揍反让她们内淌的血更加沸腾。

“你这废。你不是‘最’么？你有勇气杀过谁？你也觉得不公吧，你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