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嘛，成家和立业没有先后顺序，拼一拼也是好的。”卢亮元往嘴里夹了片，“什么时候有机会再回西河了，把对象带回来让卢伯也瞧瞧。”

“阿虔你这么谦虚嘛，你大小成绩就好，又考到了首都的大学。这个村这么多年就了你这么一个厉害的大学生……就是飞远了，很难回来了。”卢亮元嘬一酒，脸被辣得皱成一团，“以后都要叫陈总哈哈……”

卢亮元青年时期家里风光，看陈虔这样知他是酒桌历练过了的。莫名些赞许的目光，颇有一些自己的家的小长大了的骄傲。

“今年二十七了。嗯……有个女朋友。”

陈虔在她侧拍了拍她的胳膊，递几张纸巾过去。

陈蒲闻言也打趣：“是啊陈总，少喝。”

“你啊，像你妈妈，就是太倔了。当初劝你不要刘明，他明明就是个……”

灭，至少他们两个有着相连的血脉，自然是要绑在一起下地狱的。

所以他这些年偷懒的时候是有罪恶的。

毕业之后他和导师创立了公司，直到今年初，他让了自己的份，刚闲一个星期，又不停蹄地开启了他的下一创业。

“你们弟俩命苦，唉……卫国和桂香要是能捱到现在，不就都是好日了。”

“卢伯伯，谢谢您这么多年对我们弟俩的照顾。”陈蒲恭恭敬敬地向卢亮元谢，又敬了他一杯。她睛亮晶晶的，有被白酒辣来的生理泪，目光却呆呆的。

“没有，卢伯，混生活罢了。”

不，他不能让她知。他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把他拉扯大，现在终于有了自由选择自己人生的机会。他还要带着陈蒲去看好多风景，向她展示，这个世界有多么地广阔，她的栖之地，不再只有西河村这一个选择。

她的泪蓄在眶，短促地呼着。

陈蒲闻言用看傻似的的神乜斜他一，陈虔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其实也没啥，如果你怕坐车不安全，我可以安排人把车运回去。”

陈蒲闻言立声打断：“卢伯，别说了。我很激他，他人已经没了……就，就让他安安静静地走吧。”

陈蒲侧去开另一瓶酒，陈虔盯着她发间的白：“我的确不该，这么多年都不回来。放我一个人在这儿，我也后悔，所以回来了。”

“倩倩不能喝酒。”陈蒲突兀开，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又转过对陈虔郑重，“你还是别喝了，明天要开很久的车。”

陈虔基本没有经历过长辈的这围桌夸奖和调侃，有些不适应，接过卢亮元递来的酒杯，把杯放得低一些碰杯。

他想要的那些在当时的他看来，太远了，他片刻都不能停下。

陈虔想，现在正是时候。

他飞快扫过陈蒲的脸，她抿了酒，喃喃：“年纪也不小了，该成家了。”

陈蒲并不看他，拧开瓶盖给卢亮元倒酒。

“阿虔啊，今年多大了，谈朋友了吗？”

卢亮元看陈虔盯着酒杯发呆，以为他馋酒了：“倩倩，你也喝两杯没事的。明天不是八才发吗？酒气一晚上还怕散不了的？”

“诶呀，倩倩这几年息了啊，当领导啦？”卢伯伯听了他言语中仿佛上位者的语气，不禁调侃。

卢亮元摆手跟陈蒲争辩几句，陈虔转安抚：“没事，。我们行选择有很多。本来是以为会有一些接送的安排所以才开车从北京过来的，又因为没仔细想，忘了还能租车……”

卢亮元朝他看了一，：“你们弟俩这一走，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阿虔，你这些年过得很苦，你以后……要好好待她。”

“数数年，你得有七八年没回来了吧？”卢亮元望着他的睛，正。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啊呀蒲姑娘，我就是心疼你……怪我怪我。”卢亮元摇了摇，“唉……这世都是善人命苦，恶人逍遥。你赶就去吧，和你弟弟过好自己的日，别在这个穷乡恶窝着了。”

明明是很平常的一句话，陈虔却

“大学勤工俭学，寒暑假都在打工或者实习。等大学毕业工作又很忙。”陈虔不知是对谁在说，接着解释，“是真的很忙，最近这段时间才刚闲下来。”

“嗯。”

陈虔察想他不在的这几年应该是发生了些什么，决定以后有机会再问个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