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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柳不怕疼,今天曼柳一定要成为哥哥的人(4/7)

头河岸边的那两棵烟柳。我记事的时候,两棵烟柳已

经长得是枝条蔓蔓,绿油苍葱了,在不到五米的距离里,相生相伴,却不依不靠。

之所以想起这两棵烟柳,不仅仅是因为在它们脚下积淀了我近二十年的回忆,

还因为一个女孩的名字里也有柳字,她叫曼柳。我们从小算不上两小无猜也搭不

上青梅竹马。两个人的生命却在无意中交结,然后,在我的尘封岁月里,看似已

遥远地过去,其实是一直像那两棵烟柳一样无时不刻地立在我的脑海里,无声无

息,枝条蔓蔓,抑人心绪。

曼柳,一定是她父母看到那两棵烟柳便决定给她刻下的终生符号。她的家在

我们村的河对岸,就一家孤零零矗立在那里,与那两棵烟柳隔河相对,在天色阴

沉飘落细雨的时节总会让我产生一种凄凉的美感,像是一幅静物画,洒上了浓浓

灰色悲调。

不知道她的家人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群落而居,偏偏选择一个孤僻的地方安

家,隔一条河,仿佛隔了个世界。她和她的家人一样,和我们村子里的人基本上

没有什么交集,各自生活,各自作息。夏天我爬到柳树梢捣鸟窝的时候,会看到

她家院子里的情景,满院子的鸡、鸭、鹅和晾晒着的衣服。

偶尔也会看到她出来给鸡、鸭、鹅喂食,我就会从树上滑下来,然后捡起小

泥块,再爬上树,恶作剧地远远扔到她家院子里,砸着东西“砰—”地一声响,

然后是满院子的鸡飞鸭鹅叫,她哇地叫一声躲到屋子里。我则慌忙从树上下来,

一溜烟跑路,能似有似无地听到她爸或者妈在后面高声叫骂着。

她在我们村孩子们的眼里就像她爹妈一样,是个怪物,无法亲近,只是用来

嘲笑与恶作剧的对象。

童年的时光总是在恋恋不舍和期望长大中悄悄飞逝。她还是一如从前那样让

我陌生。直到我升初中的时候,她从河那边一个很破的小学里考到与我相同的学

校,我和她的距离才从空间上拉近。可惜她依旧逃不掉成为我们村里孩子们的异

类,每次放学,我和我们村里五个同年级的死党总是很有耐心地站在校门口等她

放学一起走,然后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奚落她,以及她的家人,她只是一直一语不

发一低头走路。幸好我们不同班,否则,她上学的时间估计就是我们用口水泡她

的时间。

有一天,我们像往常一样在放学路上嬉笑她的时候,突然大军高声喊道:

“我知道,她爷爷是汉奸,她爸爸是小偷,她长大了也不会是个好东西!”我们

连忙跟着大军一起“OH!OH! ”地起哄。她停下来站在那里说:“你放屁!”

虽然声音很小,我们却都听得很清楚。大家一下子愣在那儿,从没想到她会还口,

还敢说大军放屁。大军吼道:“你他妈说什么?再说一遍,老子扒你的皮!”她

一直低着头,声音很小似乎有点胆颤,但还是挤出那三个字:“你放屁。”

大军猛地冲上去就要轮她,要下手的时候,大军停下来说:“好男不跟女斗,

何况你这傻B女。”转身就往我们走过来,我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刚要嘲

笑大军无能时,大军迅速从地上捡了个拳头大小的砖头使劲地往她身上扔去,砖

头砸在她的肚子上,闷砰一声掉在地上。她“啊”一声抱着肚子蹲在地上,大军

把手举过头,得意地扬了一扬,我们在旁边为大军鼓掌叫好,“OH!OH!”

声四起。

然后阿刮哥、四眼、无赖几个人都捡起砖头往她身上扔,她抱着头,一声没

哭。大军说:“弹子,你看她还真能撑,你拿个大的砸,不信这小婊子不哭。”

我应声道:“没问题!”就猫着腰寻着捡个大的来下爽快的。在我捡起一个整砖

准备起腰的时候,瞟了她一眼,看到她正噙着满眼的泪水惊恐地看着我。我不由

自主地顿了一下,大家还在旁边起哄,等着看我的好戏。我边挺起腰边脑海里电

闪般飘过N多想法,扬起手,砖头却怎么也没力气砸出去。

大军嚷得最凶:“弹子,你不砸你就是孙子,龟蛋,不要学怂啊!”刮子哥

他们三人也在一旁闹腾,我却把举起的手放了下来。大军看到我放下了手,说了

句:“弹子,你他妈像你爸一样孬种胆小鬼!”我扔掉砖头一转身用尽全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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