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议论了两句。
“什么人啊,让我们等着这么长时间还有理了?”
旁边那人劝道:“你就忍忍吧。刚刚来的时候没看见角公子的那张脸吗,想是我们今早对这位小祖宗稍微粗暴一些,估计下午就要蹲大狱了。”
一开始说话的人有些不可置信:“怎么可能,角公子不是宫门当中最遵守宫门规矩的宫主吗,怎么会因为这种小事徇私枉法?”
“小事?”
那人冷嗤一声道:“在角公子眼里,只要是有关徵公子的,没有一件是小事。我跟你说,前些年的时候就因为有一个人冒犯了这位小公子,最后被角公子扔进墨池当中,连骨头渣都不剩。”
“我劝你啊,以后见了这位小公子还是绕着路走吧,不然就把自己的姿态放低一些,否则迟早有一天我要给你收尸!”
35
长老院里的人来得齐全,连上官浅这种事不关己的人都跑来凑热闹。宫远徵甫一进门便和她正正对上了眼,原本因为见到宫尚角稍霁的表情瞬间又阴沉了下来。
“远徵,还不赶紧见过众位长老——”
宫远徵刚一进门便直接坐在了宫尚角旁边,闻他此言后,又闷闷不乐地站起来行了一礼方才再次落座,一举一动都是说不上来的敷衍。众人面上神情各异,除了花长老冷冷哼了一声之外,其他众人皆是缄默不言。
“既然人都到齐了,不如今日就把事情说开,也免得有些人管不住嘴说出些我不大爱听的话,到那时,还真就没办法保证,我会做出什么来。”
这是警告,也是威胁。
这几天一直在宫门当中大肆传播的谣言,在场的众人都多少听到过一些,只不过仗着法不责众,连长老院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此间气焰也便越发嚣张。
明知宫尚角此言也许只是为了惩处那些小人之言,与不曾牵扯其中者无关,然在场的众位长老仍是忍不住变了脸色。
宫远徵哈哈笑了两声,见身边几人的目光均放在了自己身上,也只是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毕竟,他也只是随便笑了笑而已。
云为衫坐在上首,见宫尚角眼神传来,便开口言道:“关于此事,这几日我也确实找到了一些线索。当初从徵公子房间里搜出来的那封信,还有那瓶毒药,经查证都并非出自徵公子之手。而是他身边一位,在徵宫做了许多年下人的一位老嬷嬷所做。”
宫远徵微微一怔,总算将脸上的笑容收敛,宫尚角转头看向门外,但因为宫远徵坐的位置也是靠近大门的地方,因此他这一看,刚好和宫远徵有些空洞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两个人隔了很远,但宫尚角还是伸出了手,轻轻拍了拍宫远徵的后背以示安慰。
“带苏娘进来吧。”
第一次见苏娘的时候,宫尚角便被她身上那种临危不乱的气质所折服,这种年复一年沉淀下来的稳重,并不是他这般靠着强劲的实力才拥有的十足底气所能相提并论的。
就像是现在,分明她才是被审问的那一个,站在大殿中央,却仿佛周围的人都在向她参拜一样。
这种感觉让人有些不适,尤其是让坐在上首的几位长老,尤为不适。
“你既承认罪行,又为何不跪?”
“苏娘年纪大了,就别跪着了吧。找个蒲团,和我们一样坐在这儿吧,就当聊聊天,扯点家常话了。”
宫尚角将自己身边的另一个蒲团推了过去,苏娘微微弯下腰,轻而易举地将那蒲团接下,随即佝偻着身子,缓缓道谢。
宫远徵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刚刚感受到了,宫尚角推过去的蒲团当中含着七分内力,那可是宫尚角的七分内力,却还是让眼前这个瞧着其貌不扬的老婆婆轻易化开,并且看上去毫不费力。若是别人也就罢了,但这是陪着自己多年的老人,即便是之前有所猜测,宫远徵还是一时难以接受。
“多谢角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