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环伺（剧情）

“苏然？”祝言不信邪地又轻喊了一声。她完全没考虑过苏然故意无视她的可能，比起无端猜忌，她担心的是苏然是不是受公寓火灾影响出了什么状况。

祝言的家当本来就少，烧完了她也不心疼，不过苏然那边她就不清楚了。

此刻的苏然眼神有些许空洞，戴着口罩，目光冷然毫无情绪，倒像是一位精致利己目中无人的医学教授做派。这让祝言忍不住就回想起那个为她做身体检查的苏然，他那鬓角泛起的细密汗珠，轻轻颤抖的长睫，克制颤抖的修长手指，无一不诱人亲近。

以及，苏然身上那类特别的香味，淡雅的味道，随着拥抱而热烈袭来，矛盾复杂。

他没有停下脚步，选择与她擦肩而过。

祝言回看苏然的背影，有些不习惯他意外的冷淡。苏然清澈的笑容，有时候会让祝言突然忘记他的职业，专门与死尸打交道，解剖尸体，痕迹检查的新秀法医。

祝言觉得自己对苏然，是前辈对后辈的爱怜，有这样的同僚在，证明警署还没有烂透。

苏然头也没回地消失在转角，脚步声戛然而止。

他看起来似乎没有被失火事件给影响到，祝言稍微宽心，转身又想她的新部门。

缉魔调查科。她一度在怀疑厉野是不是在整蛊她，不然全局怎么会没一个人听说过这个部门？甚至在她从人事培训处领了资料后，人事领导才想起警署内部还活着这样一个部门，近乎零的存在感。

“学姐，需要帮忙？”

嗯？祝言疑惑抬眸，却看到刚刚已经消失在转角的苏然，此刻就站在她的身前，她一抬头差点就撞到他的下颌。

苏然的睫毛覆盖在口罩边缘，随着灯光投下一圈细密的晕影。

他眉眼含笑，极其熟练地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像极了老夫老妻的相处模式。

“学姐，幸好你没事。今天是来复职报道？最近都住在哪里呢？”她没有义务向他透露她的动向，他还是通过人事处才得知她复职的消息。

苏然眼底带了点青，祝言已经想象到口罩底下他略显苍白的唇。

“苏然，你不是刚从这边走过去吗？”祝言回身看到的是空荡荡的昏暗长廊，装潢品味像是八十年代的歌舞厅一般。余光里，墙角似乎趴着一抹细长的黑，随着祝言看过去的视线转瞬即逝。

像是，头发？祝言都觉得自己这个念头有些荒谬，果然幻觉多了，连同脑洞都有悖常理了。

“学姐，你认错了吧，只是带上口罩你就分不清我跟同事了？”就在祝言刚刚转头的那瞬，苏然眼里的笑意骤然凝滞，瞳孔瞬间收紧。

“我不会认错……”祝言原本还很笃定，被苏然这么一说又迟疑了，她现在的确有点分不清幻觉和真实。

“学姐就这么确信嘛？对我这么了解？”苏然眼眸弯弯，腾出手摘下口罩。

“学姐，再仔细看看我呢。”缱绻的尾音像撩拨耳廓的羽毛，有点撒娇的口吻了。

祝言避开苏然的注视，从他怀里拿回自己的东西：“咳咳多谢，东西我自己拿就好。你知道那个什么缉魔科怎么走吗？”

“不知道呢。”苏然摊了摊手，“这层除了死尸还有活人吗？说起来，好像有时候是会撞见几个脸很臭的家伙，我还以为是诈尸呢，原来不是诈尸啊。”

“苏然，别开玩笑了，我现在调职到那边了，晚点再说。”祝言越过他，“我看到你没事就好。”

原来学姐有在担心他。苏然心里一空：“我不忙，这边我比较熟，我陪你找找。”

等她调职到这边，那他见到她的时间会和见到尸体的时间一样多了呢。

“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