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经验，被打得……好吧，我差点以为我要被她活活打死了。不过谢天谢地，我在快被打死前露出了真实的样子——她其实是个不错的人，心肠挺好，会那样用足力气打我的主要原因是我喝了复方汤剂。我醒来时，就看见她把我放到了床上，给我做了力所能及的治疗，还像个慈爱的母亲般照顾我，询问我的个人情况。我只在名字上撒了谎，于是她相当震惊羞愧于我居然比她的女儿还小两岁，这么年轻就要靠卖身养活自己。后来她特意买下了我整整一周的时间，就为了让我好好休息养伤，之后也常常过来看望我——你看，她确实是个好人，不是吗？”

“她……她女儿怎么样了？”

“三年前就死了。”德拉科平淡地说道，“我现在比她女儿还要大一岁。我也没再见过她，潘说她离开了英国。”

哈利握紧了德拉科的手，“你们的关系……”

“嗯？只是个客人。”

“我是说帕金森。”哈利说，“你们看起来似乎还是朋友。”

“大概是。”

“你和别的斯莱特林老同学还有联系吗？”哈利想起那本财经杂志上的专访。

德拉科歪了歪头，仿佛他正在认真思考：“西奥多·诺特，你记得他吗？”

“你们以前原来是朋友？”

“是，”德拉科有点不屑地说道，“但他来找我纯粹是为了搜刮一点优越感——比起他上学时的模样，他现在真是变蠢了许多。”

“优越感？”

“他战后过得不太好——或者说，差劲得要命，”德拉科扬起一个有点残忍的微笑，“虽然没烂到像我一样卖身讨生活的地步，但也大差不差，好几年没敢回过英国。他父亲在意大利给他留了点勉强度日的财产，而他好歹是个稀缺的纯血，总算没有让格林格拉斯家族放弃与他的婚约，不过他和达芙妮的婚后生活基本上也是一场注定要持续一辈子的惨剧——某种程度上，只有我过得比他差。”

“所以他来找你……”

“安慰自己罢了。”德拉科掐灭了烟头，“他是个心高气傲又孤僻自负的蠢货，这样的糟糕生活根本不符合他的要求。于是他一打听到我在卖身，就像只尾巴着火的猫狸子一样猴急地跑来我这，用我的堕落安慰他自己——你看吧，虽然我只剩下了那么一点可怜的财产，但马尔福不仅没了财产还背上了债务；我的名声一塌糊涂，但马尔福声名狼藉；我没有体面的工作，但马尔福在靠站街操人、陪酒陪笑维生；我的婚姻生活惨不忍睹，但我至少有个合法的妻子，且对她保持了象征性的忠贞，而马尔福人尽可妇，是不知多少已婚人士的一夜情人……就这样。他可能是被生活的艰难逼疯了，过得实在太痛苦了，只能靠无用的比较来让自己心安理得地苟活下去。”

又来了。哈利想。即便用词刻薄，但从德拉科的话里总能听出他对诺特一股子微妙的同情。

“他就这么跟你说的？”

“我总结了一下，方便你认识到这家伙蠢到了什么鬼样子。而且他没来几次就打破了自己的一点优越感——可能是我的堕落让他潜移默化地拉低了自己的底线。”

“……你们睡了？”哈利转过头。

德拉科摊开手，默认了。哈利轻轻吸了口气，迟钝地意识到了嫉妒像蚂蚁般轻咬他的心脏。不疼，但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