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会将德拉科·马尔福的验尸报告（被打死或酒精中毒，又或者是药物过量）连同敷衍的工作报告一起放到他的办公桌上。

清洗好后，哈利穿上原来的衣服走出浴室。犹豫了许久后，他选择去帮德拉科拿一下烟盒。他百分百支持德拉科戒烟，但烟对德拉科早就不是什么轻松的爱好，而是支撑精神的方式和支柱。有时候放纵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他下楼把放在一楼的破风衣拿了上来，走进卧室将那一团东西抛进了德拉科的怀里。昏昏欲睡的金发男妓抓起衣物翻找一番，掏出烟盒，点燃了今晚的不知道第几根烟。

哈利把自己塞进了温暖的被窝里，侧躺着注视德拉科以一种优雅又充满风尘气的方式徐徐吐出一口袅袅的白烟，身上的口红印已然干掉，胸口上的【哈利·波特的私人财产】与他接近惨白的肤色相比极其吸引眼球，看得他耳朵都在烧。

“我一会去找一下能洗掉这些的卸妆水，”哈利尽可能让自己听起来十分淡定，“这种口红只用水洗不掉的。”

德拉科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再次专心对付手中的烟，“没这个必要，”他含糊不清地说道，“我太累了——就这么放着吧，明天洗也不迟。”

“……你确定？”哈利抬起沉重的身子，正对上那对美丽的灰色陨星，“我还以为你有洁癖。”

“以前有，但现在已经脱敏了，”德拉科说，空余的手不自觉地抚上胸前的痕迹，“你的想象力可比那些人匮乏多了，他们写出来的东西……嗯哼。”

哈利抿了抿唇，用视线触摸着被红色覆盖的侮辱词汇。德拉科很少对他的客人们发表直白的恶言恶语，就连压榨了他多年的老板在他口中顶多得到几句不咸不淡的抱怨和嘲讽。有一次她打来电话以相当不客气的口吻催促德拉科去陪一个只有十九岁还嗜好性虐的富家少爷，彼时刚躺下的德拉科嘴上嫌弃，实则还用“潘”来称呼对方——哈利由此查到他的老板就是潘西·帕金森时惊得瞪大了眼睛。归咎于帕金森在他的记忆里实在是不突出，最为深刻的印象貌似就是她对德拉科不遗余力地去表现的爱慕之情，以及最终决战时，她在礼堂尖叫着指认他时颤抖的手臂，片面而稀疏。得知这件事后，他还总会潜意识地以为她不会太过折腾德拉科，但近十年的时光之刃早已为当年飞扬跋扈的纯血小姐雕刻了一颗石头做的心，只是他还心存侥幸——虽然德拉科还会叫她“潘”。

“他们不该这么对你的。”哈利说。

“他们花钱找我就是为了这个。”德拉科冷笑一声，“毕竟我只是个妓子，不是他们需要付出尊重和爱的家人朋友伴侣。”

“我之前一直以为你只需要陪他们……上床。”哈利轻声说。这是实话。

“我的职业任务是满足客人的欲望，”德拉科耸了耸肩，“什么欲望都行，性欲只是占比较大的那种。倾诉欲、破坏欲、保护欲、分享欲……这些都可以。”

“倾诉欲？”

“啊，这样的客人挺多的，”德拉科吸了一口烟，“不少人对着自己的伴侣毫无倾诉欲和分享欲，也没什么值得信赖的朋友，就花点私房钱，跑来找我们这些嘴巴严还没有任何社交负担的妓子吐露心声。有个魔法部的基层公务员就为此找过我，全程连眼神都不敢乱放，跟我哭诉他不敢把他的真实内心告诉他的新婚妻子。”

“你们没有上床？”

“没有。他是个有道德底线的直男，不找妓女而找我的理由就是他对男性没有性冲动。后面他为了练习跟他妻子交流，还偷偷从梳子上找了几根头发，让我连续喝了三天的复方汤剂，就那么正襟危坐在我前面，拿着几本毫无作用的情感类杂志，一板一眼地照着上面建议的话题跟我聊天，简直是无趣到了令人费解的地步。”

“那最后结果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