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台阶，跨过门槛，走过这条极长的青砖路。礼乐声鼓奏着不曾停歇，他们一直走到正堂。

——

作者有话说：

他便从她手里接过来，替她喝了剩下的苦酒。

旁人起哄着：“还不改叫相公哪！”

正堂中布置了天地牌位，姜家二老坐在堂位上。这人群泱泱里，多是姜谢两家的亲眷好友；自然是没有他父亲家中四人的。

室内一刹那静下来。

她才回过神，慢吞吞接了这红绸带。

侍女扶着瑶华坐下，谢玉山转过，拿起鎏金秤杆，缓缓伸到红盖下，在众人注视中，挑开了这方盖。

她缓缓抬起潋滟的眸，望向他。只他这样近的距离，才发现她尾红了大片，了妆容。金珠面帘轻晃，叫她绝艳的容貌朦胧不清。

礼官那洪亮的“礼成”二字，响彻厅堂，也终于叫他心中，尘埃落定。

大家起哄着送了他们了房。

侍女端来了合卺酒，拿了匏瓜，他一半，她一半，侍女说：“合卺酒，寓意着夫妻同甘共苦。”

他牵起她的手，虽竭力想冷静下来，可却艰难，喜不自胜：“阿璎。不，该改了……娘。……我终于，娶到你了。”

他早已让仆从准备了赏钱，沿街撒钱。百姓们图个吉利，四下都是“百年好合”“琴瑟和鸣”一类的吉祥话，虽说嘈杂喧嚣，但今日听来，只令他格外舒心。

他只在浮光掠影的刹那想到这些。

谢玉山拿匏瓜舀起酒，喝了一，苦酒。侍女笑说：“得喝完呢！”

瑶宝：跟梦里不一样啊，我的红萼呢？

她踌躇了半晌，才小声地回应：“没。没有。只是发冠太沉了……”

罢了，母亲当初虽答应他那件事，可却也知了他的心思，对他执意成婚，她大抵厌恶不已，求不来。

拜天地，拜堂，再……夫妻对拜。

——是他梦寐以求。

他这厢喝了个净净，却看瑶华喝了一小，便苦得皱眉，连忙哄她说：“不喝也罢，嫁给我也不是来吃苦的。”

她像被惊了神，才匆忙：“表哥。”

他便笑：“等行过礼，房就卸了吧。”

从府门前步向行礼的正厅时，要走还算长的路。他低声问：“阿璎，怎么了，是不舒服么？”

他也这般期盼着望她。盖底下良久响起了她细柔的声音：“……相公。”

这般，也算是礼成了。

新妇的绝艳容颜慢慢展人前，叫所有人都不由屏息凝神。

小北：（全副武装）（拿着一百盾牌）本章当成伪he结局也可！但故事还没有彻底结束，所以（）先锅盖跑了。。。

脸，天又晚了，看不清路，小心扶着她登上了车。

车舆辘辘，铜铃脆响，在礼乐声中一路驶过玄武大街。

她模模糊糊答应一声，他听得不分明。

新房里，案上摆着一对儿臂的龙凤双烛，灼灼燃烧。

瑶华持说：“那怎么行……”

他从喜婆那儿接过了结同心的红绸带，将另一端递向她时，她却仿佛在发呆一样，直到他唤了第三声：“阿璎？”

只是他还是没有看到，他的亲生母亲——他遣人去母亲家的寺院请她，想来她……还是不愿来。

可久久不闻她的回应，叫他喜微微凝顿，不由仔细握她的手，唤她：“阿璎？”

回到丞相府，他又小心牵着瑶华下了车。

“那你的苦，我都替你吃了，总可以了。”他笑，抬手将她的金珠面帘拨到金冠两侧挂着，指尖不期碰到她的脸颊，莹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