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流差点被理查德掐死。

差一点，理查德差一点就真的把她当成了魏星莱。

但她太干净了。

气息很干净身体也很干净。

魏星莱被理查德囚困了三年，三年里两人交欢过无数次，彼此的气息几乎都融进了对方的身体里。如果不是这次药物的作用来得太突然太猛烈，理查德其实在触碰到姜流的那一瞬间就该辨别出身下的人不是魏星莱。

也正是因为清楚地知道理查德有着多么强大的意志力，所以江絮才会选择把姜流抛出去，姜流身上的药性是理查德的两倍，对理查德的吸引力却不止两倍。

就像是猫薄荷之于猫，理查德再怎么理智意志力再怎么强大，也不可能短时间内摆脱这种致命的吸引。

但是同样的，理查德强大的意志力注定了他不可能被迷惑太久。

彼时理查德高大的身体正压在姜流身上，两人都近乎赤裸，男人长长的乌黑的头发将女孩儿的脖颈和锁骨全都覆盖住，牙齿正好停留在女孩儿纤细的脖颈上，原本正在暧昧地舔舐吸吮，在浑浊的目光转为清明的瞬间，感受着唇下女孩儿跳动着的颈部血管，以及身体里源源不断涌现出来的对女孩儿的无边渴望，男人深蓝色的竖瞳警惕与凶恶交错，最后张开獠牙狠狠咬了下去。

“啊——”

身体对她渴望到了连这么凄惨刺耳的惨叫都觉得美妙的程度。

女孩儿的白皙纤细的脖子瞬间被鲜血浸染，像是一只奄奄一息的蝴蝶，被他掐在手心里，连扑腾都发不出声。

如果不是某一刻对危险的莫名的警觉让姜流下意识躲了躲，理查德那一下估计能咬破她的颈部大动脉。

上一秒还在欲海中沉沦不得解脱，下一秒清醒过来就是与死亡面对面。

喉咙被扼住，窒息感让大脑一片空白，姜流拍打的力度逐渐丧失，直到脸上慢慢爬上恐怖的青紫色……

“江、絮……”

这是她在这个时候唯一能想到的名字。

理查德忽然松了手，冷眼看她跌落在地，如同一条濒死的鱼。

他那本就不健康的苍白肤色充斥着不正常的红，欲望和理智在脑海里极限拉扯，但凡松懈一点都会随时被拽回欲望的大海里，理查德不敢再碰她。

哪怕身体在拼命叫嚣着对这人的渴望，他依然冷静地整理着衣服，然后不费吹灰之力找到姜流藏起来的钥匙解开她脚上像摆设一样的锁链，然后扣在她脖子上。

他一拽，姜流不得不跌跌撞撞跟着走。

被江絮他们找到的时候，三个人正在破败的围栏前吹风。

理查德，姜流，魏星莱。

看见江絮，姜流眼中黯淡颓败的眼总算有了一丝光亮。

江絮没事，真好。

江絮第一眼望向魏星莱，确认魏星莱没事，然后才看见姜流，那一瞬间心中狠狠一滞。

他们好像才分开了不到一个小时，她却已经变成了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破布娃娃。

额头、脸、唇、脖子还有身上，星星点点的血迹和青青紫紫的伤痕触目惊心。

明明早已预见，可真的看见那个单纯明媚的小姑娘变成这样，心真的会疼。

她身后是没有围栏遮挡的漆黑海面，被男人用锁链套住脖子的女孩儿站在边上摇摇欲坠，苍白单薄渺小如蝼蚁，别说是陆林轩和于炀，哪怕是不喜欢她的林子羽，此时此刻也难免心惊，担心她会真的掉下去。

到这种时候，她还是用那种信任的眼神看他。

江絮藏在袖里的指骨掐得泛白，甚至不敢看她。

“欢迎，江絮。”理查德说：“我在等你。”

闲适自得，好像这里还是他的领地，好像他没被那么多人包围着。

“阿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