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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称呼实在久违，好像她在让他临死前一麻醉剂一样。姬怜避无可避地颤抖起来，看她眉弯弯地用另一只手拍拍他完好的另外半张脸：“我也是有脾气的呀。你那颗牙给我，这件事就翻篇了。”

他急急地补上后一句：“不是讨厌你。”

姬怜哆哆嗦嗦从地上爬起来，又慢慢挪到姬冕边，没回答问题，反而牵住她的衣角。柔的布料传来真实的，这是能摸到的姬冕。

地看着她，然后开始呕。姬冕轻手轻脚地将门带上，掠过跪在地板上捂着肚的姬怜，端详起床柜上正对着她们二人的闹钟。

姬怜：“......洗了。”

姬怜眨着，试探地把伸来。她拽住他的发，突然开：“哥哥。”

姬冕被迫仰着听她开始思绪跑火车，费劲地表达自己最后的意愿：“能不能轻......”

姬怜只是保持着蜷缩的姿势，姬冕不指望他立刻就能“改邪归正”，拿起闹钟拨动定时的发条。机械声似乎警醒了地上的人，他快速退到角落里双手抱。

“要么被送走，要么让我给你牙，我可是给你选择权了呀。”她拽他发的那只手用了些力，话风突然一转：“你以后要不要留长发？”

他应该不会被送走了。

姬怜想摇，但还是放下了手。不怎样，他不想被送走。他闭上睛等待耳光的继续，没等到，于是疑惑地抬，却正正好好接下了下一个掌。姬冕用足了力气，现在在自己的手也辣得够呛。她两次都可着姬怜的一边脸用劲，那半边已经浮现了细微的红痕，衬得姬怜白里透红。她消了气，起去看餐盘，一碗豆腐脑，半玉米，几块蒸红薯和凉拌海带。

姬冕恍然大悟：“你现在这么讨厌看见我啊，那我求妈咪不把你送走反而害了你是不是？”

姬冕，终于俯下开始咬他的脸。被扇得的比之前更好咬，像是成熟待采的桃。她慢慢挪动牙齿的位置，终于到姬怜的嘴角。松开嘴，姬冕满意于自己的重新标记：“伸来。”

他呕的时候带许多泪，现在这人捂着脸泪朦胧地看着她，似乎又没有之前那么叫人来气了。她放缓语气：“把手放下来。”

“哦？”她拉长尾音，顺势摸上那只拽住她衣角的手：“陈怀瑾要是能说话肯定也这么说，他现在还不是被丢到神病医院去了。你从校门坐440路能直达，要不去当邻居怎么样？”

她好心地建议姬怜：“地上凉，你还是别趴着了。”

她把闹钟到枕下面，来拖这只貌似已经化成不会说话的王八的姬怜。他还在呕，一看到她就呕，似乎呕得发自内心。姬冕从余光里瞥见搁置在书桌上的餐盘，疑惑这人是没吃早饭引发的胃紊还是成心就想气她在这里表演。前者可以原谅，后者缺乏敲打。她抓住他的发直接扇了他一掌，呕声终于消停了。

她突然快活地笑起来，附在他的耳边又喊了一声哥哥。姬怜被耳边的气得浑酥，一偏就被掌扇了回来。“哥哥要记住了，”她掐着他的脸：“这回可是你自己选的。”

姬冕打完人就把姬怜扑在床边，熟练地跨坐在他的上，受到一久违的快乐。刚想上嘴，突然想起来什么：“你今天早上洗脸了吗？”

他终于知朋友的下场，却没有太大的心理波动。被陈怀瑾拖着去堵她仿佛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低声重复着“对不起”，他温驯地接下姬冕又一个掌。

先前是生气，现在她在开心。

“嘛，”姬冕也无语了：“你怕我拿闹钟砸你吗？”

“这不好？”姬冕叹气：“又没有鱼，你怎么不吃？”

脑袋昏昏胀胀，但他能知到她的心情已经多云转晴：“我呕吐，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