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礼物（完）

昭也戴着面罩，开始处理一块……银。

操作熟练，明明是很久以前学过的东西，现在用起来，倒没生疏。

陆知语午休路过，来看了一眼，“看不出……你那么熟练。”

“基本上。”她分心跟她说话，“你老公会的，我都会。我在“画画”这一栏的专业度上，比他厉害一点。”

知语“哦”一声，“你唯一读的那一年大学……跟他一个学校？”

“不然呢。”昭也摘下面罩透了口气，“我回国改上B大？”

陆知语：“……没高考、能上吗？”

昭也睨她。

“我的意思是，你不太方便，我可以帮你打杂。”

“不用。”昭也又戴回了面罩。

她拿着机器，刻得很慢，却很专注。

“这是什么？”

“涧西山水，我被撤下来那一幅画。打算做个轮廓。”

轮廓——指，山体的凹凸，一点点在她手中展现。

陆知语记得这幅画。昭也第一幅正式展出的水墨画、可惜没画完。

在一个拍卖会上，她见到了补全后版本，一开始的拍卖金额只有小一百万。冲动的陆总当即举牌，叫到了二百万。

有个不长眼的狗东西，多叫了五十万。

知语和他battle，叫到了五百万。

他于是举牌，用她熟悉的声音说，“陆总，卖我个面子。我比你更需要它。”

是牧昭言。

他所在的那个座位，陆知语当晚留心了一夜——他拍下画后，被工作人员引到暗室，再也没有回来。

想来，目的只是买昭也的画，对其他拍品，不感兴趣。

知语很难形容……遇到变态的心情。他是其他角色，她都会坦然祝福……为什么、是昭也的哥哥。

她怕她玩不过他、也怕她受伤害。

“你这个……”陆知语开始试探，“不会要给你哥……”

“没有。”昭也说，“给尧越的。”

姐妹的心放下很多，八卦兮兮，“小狗是不是特别香？”

无需言明，知语清楚，《涧西山水》，昭也自认为自己身上最贵的东西。

一起长大，陆知语知道她所谓的“度”，把自己最好的东西掏出来，做礼物，可见的认真。

昭也：？

好友话题转移的速度太快，她无法反应，“香什么？他好像很少用香水。”

“我的意思，是年轻人的肉体很香。”知语道。

昭也：“……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正经啊。”知语应，“仔细想了想你应该感觉不到‘行’和‘不行’的差别，毕竟有两个人，你又是个病秧子。”

她忍无可忍，“陆知语！”

“怎么样？老实告诉我，你现在过得好吗，幸福吗？快乐吗？”

昭也无语，又无可奈何。

陆知语从前就是这样、擅长把人带到自己的舒适圈，谈判、或者做其他的事。

没有恶意，不过是这样的模式，陆总更有安全感。

“……幸福、快乐。”

昭也脸红得不想看她，闷闷拿着工具，创造更响的噪音。

陆知语搬来一个小板凳，坐在她的身边，抱着包，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我那天、第一次看到你哥……想管你又不敢管，内耗到上脸的表情。”

她说的是会所那天。

昭也耳朵又开始冒热。

“还有，弟弟说，他只听你的话。”陆知语继续道，“我想，在他还爱你的期限，你哥干不出太过分的事。”

“同时玩两个，真给我长脸，姐妹。”

昭也垂眼，仿佛重新回到学生时代。

宽大的教室里，知语一拳把拽她头发牧麟揍到走道。

男孩捂着脸，“我要告诉老师！告诉家长！”

她眉挑得猖狂，你告啊，最好告到我家长那，他听了还会夸我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