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真气终于冲破禁制，从小腹上升，流转到四肢。他在梅花十三小心的安抚里闷哼出声。

她的上身还贴在他的锁骨，柔软包裹着他的感官，青凤屏住呼吸。

他的力量回来了，却没有推开她。

“梅花十三，”他哑着嗓子，脖颈不着痕迹后仰，稍稍避开她的前胸，“无碍了。”

她怔忡，放开他，低头不知在想什么。

“今日之事……”

“十三绝不会透露半分！”她飞快抬头。

“……”

对视一眼，两相沉默。

……她也意识到他不是这个意思。

“……”

“我知道。”他不得已继续，神志其实还不十分清醒，几乎要被她理智刚刚回笼的样子逗笑。

“梅花十三，你不是胆子很大吗？”

她真不知如何接话了，她的师父何时与她这般开过玩笑？

这是玩笑……吧？

“师父，”她鼻尖一酸，想下跪却发现他们还泡在水里，“师父罚我吧，十三知错了。”

她下意识的动作没逃过他的掌控。可在他们发现这点之前，他的手已经稳稳扶住了她的腰。

感知到手下肌肉发力的紧绷，青凤笑了一下，梅花十三僵住了。

她顾不上觉得尴尬，只怀疑师父被毒药烧坏了脑子。

她忍住想去摸他额头的冲动，却被他伸出手背，抹去自己不知何时流出的眼泪。

“莫要哭了。”

她真的要疯了。

“想要吗？”

梅花十三觉得自己掉进了妖洞，盘根错节的欲望映着他含笑的眉眼，将她的理智绞个粉碎。

她情不自禁说想。

她盯着他刚刚恢复血色的唇，忍不住想起他陷入情欲时，那灼热的味道。

她没想过他会主动，被吻住的那一刻，她简直方寸大乱。他刚刚是不是让她别哭了？是不是觉得她在伤心？可她如何控制得住，如何能忍住不幸福到落泪？

“师父……师父，”她回吻得急迫，眼泪蹭在他脸上，细密的痒，“我在做梦吗？师父？”

但她顾不得了，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手指几乎要陷在他后背，他闭着眼，唇瓣磨蹭着她的，温柔舔着她的贝齿，她的眼泪太多了，她胡乱回应，和刚刚主动强吻他的好似不是同一人。五味杂陈，让她咽喉堵住，不知是悲是喜。

他不再说话，只专心撬弄她紧张的齿缝，堵住她不合时宜的发问。

唔……他的舌尖舔过她的上颚，一点泪水的苦涩也冲进他的口腔，却被二人忽略，她几乎完全软在他怀里，气喘不已。

她贪婪地索取，抱紧，恨不得将自己揉进他身体，他的回应不遑多让。

他胸前的伤口崩开了，鲜血渗出软布，在她早就湿透的小衣上晕开，他无暇顾及。

她深吸一口气，勉强止住了哭。

他的脸上沾着她的眼泪，她的唇上更是一片晶莹，她微微拉开距离，看着眼前人也逐渐变红的双眼。

“是真的，对不对？”

“是。”

“我不会后悔。”她又强调了一遍。

“我答应你。”他答非所问。

梅花十三却听懂了。

看着她又一次哭得像个孩子，青凤喉咙酸胀，将她搂回胸前。

这短短一日，透支了他从不曾想过的亲密。

是不曾想，还是不敢想？

他不知道。而她几乎忘记了他们还如此狼狈，只觉这是她十几年来最快乐的一天，她像个真正的小孩那样嚎啕大哭，哭尽委屈，哭尽恐惧，哭尽此刻握在怀里的快乐。

答应你，活下去。

如你，如我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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