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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暴雨将至。
谢南月举伞下车时,一眼就瞧见等在酒店正门前的助理,对方表情肃穆,但时不时看表的神态,还是稍显几分不安。
见她来,助理忙不跌的迎了上去。
“五小姐。”
谢南月点头,随后将伞收起,开门见山的问道:“人呢?”
“在包厢。”
裴远走在她身侧,一面接过她手中的伞,一面解释事情原委:“本意是宁家大公子订婚,几位又多日未见,所以想着热闹一番,可谁知竟来了个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
谢南月脚步微刹,酒店走廊明晃晃的灯光照落在她眉眼处,透出极精致利落的美。
“谁?”
谢衡辞向来稳重。
尤其前些年他成为谢家家主,年少时的那点风流意气早被收拢起来,如今外人面前,他清矜自傲,霁月风光,谁看了不称一句小菩萨?
能让菩萨破戒的,又有谁?
谢南月心头一梗,对上裴远的视线,后者表情犯难,“是她。”
“……”
一股无名火,在心间飞快游走。
停顿三秒,谢南月放松表情,吩咐一句:“把车开到大门前,二十分钟我要是不出来,直接报警。”
说完,她指尖向前一顶,推开了包厢大门。
热闹氛围戛然而止。
谢南月站在门口处,逆着光看尽包厢里众人变幻莫测的神态,浓厚的洋酒气息混着各种香水味道在空气中荡散,闻进肺里,有种令人恶心的甜腻。
熟人都在,独独不见谢衡辞。
“里里到了,快坐。”
开口的是宁家大公子,也是今日这场订婚宴的主角。
面对谢南月的突然到访,他殷切笑容之后,竟莫名生出些许心虚。
谢南月极善察言观色,此刻宁煜神色落在她眼中,自然明白是何缘由。
订婚不假。
可满京城谁不知道,他们这一辈共同长大的发小,人人身边都有伴儿,除了谢衡辞。
从前年岁小,自然能当做理由,挡上一挡。
可如今。
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还想着撮合谢衡辞和谁。
就比如不远处,那个身姿窈窕的漂亮女人。
一张脸庞温柔如水,宜室宜家,笑起来时,眼睛弯弯似明月。
挺眼熟的。
在谢衡辞书房的照片墙上,她见过。
气氛轰然微妙,似蜻蜓点水,看似无意,却倏然卷起一池波澜。
但好在,谢南月场面见得多。
她微卷眸色,一张明丽面孔无波无澜,递了礼物在宁煜面前,让人拿不住她此刻心思。
“一点小礼,是给宁哥和嫂子的订婚之喜。”
“……”
宁煜颇感意外。
他接过来看,竟是宣德年间的琉璃建盏,色彩绚烂,价格也自是不菲。
“破费了。”
谢南月浅笑,面容温和明润。
借着她的光,周遭气息显然松动不少。
宁煜正要松一口气,低头就见空椅子上一件黑色西装外套,那是谢衡辞留下的。
见谢南月要去拿,宁煜心头一紧,赶忙补救。
“阿衡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喝多了几杯,里里你——”
谢南月却似笑非笑。
她直起腰,将外套裹在臂弯处,水眸盈盈望着人时,竟生出些许的压迫感。
“不是我管的宽,只是三哥胃病刚好,医生嘱咐不让喝酒。”
“……”
宁煜顿时闭了嘴。
他面前这朵带刺的小玫瑰是谢衡辞亲手养大的姑娘,十年教导,谆谆善诱,谢衡辞有多疼爱她,他们这群一起长大的朋友,最是有目共睹。
说一不二。
那脾气,简直就是第二个谢衡辞。
“煜哥你也真是的,没瞧出来里里是担心阿衡吗?”
起身打圆场的是秦家二公子,秦攸。
他天生风流多情,人又和善风趣,自然和谁的关系都不差。
秦攸走过来,顺手递了杯果汁给谢南月。
“真就是几杯果酒,度数低的像白水,再说阿衡脾气你还不清楚,他要是不愿意喝,谁能灌的下去?”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也纷纷附和。
谢南月无心冷场。
也知这种场合如果真驳了众人面子,到头来收拾残局的,还是谢衡辞。
她抿唇,接过果汁杯子,向宁煜道歉,“是我口不择言,煜哥别生气。”
“怎会?”
宁煜偷抹了把冷汗,他当真是不擅长应付女人,尤其还是这么小的。
“那时间不早,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
谢南月放了杯子。
她转身刚要离去,只片刻间,陌生女人温热含笑的嗓音,便落在了耳畔边。
“原来,你就是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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