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亂動，乖乖坐好。”新帝愛撫著渾僵的李承澤，彷彿極盡溫柔地替貓順，聲音卻是與動作截然不同的平淡，“聽侯公公說，承澤似乎想知端妃是什麼樣的人？”

李承澤嘆了氣，將喝完的雞湯放回桌几上，支手托腮，任由侯太監差人將其收拾乾淨，遂慵懶地喚了句：“侯公公。”

所幸李承澤是告訴他待沐浴，讓他去準備熱而已。

等待熱燒好的期間，李承澤同侯公公說他乏了，想回房打個盹兒。

知曉母親平安無事的李承澤在心中鬆了氣，有些問題他自打從復甦起就一直想問，奈何面對的是一心找他秋後算帳的新帝，他本就來不及開詢問，就被新帝先聲奪人，搶走話語主導權，甚至是被迫雌從，玩那殺千刀的‘小遊戲’。

謹記新帝方才叮囑的侯公公面不改，聲線平穩，將撒謊的技巧發揮到了極致：“回殿下，淑貴太妃一切安好，陛下說過，待您平復如故，便會攜您去探視淑貴太妃。”

新帝蒼白勁瘦的軀上佈滿縱橫錯的細碎傷痕，銘刻著這些年來他歷經過的每一場爭鬥與殺戮，其中尤以左那痕跡最為猙獰駭人，縱然早已痊癒，為時光勻繪成澤較的肌膚，卻仍能看它曾經是由利刃創造的致命貫穿傷。

的新帝，他更不願惹到那名心狠手辣的端妃。

體逐漸在極技巧的撫下脫離掌控，被喚醒的望朦朧了意識的清明。不知不覺間，李承澤已然在新帝懷中軟成一汪，中不止，連漂亮的鳳眸中都氤氳了一層輕紗似的薄霧。

但他顯然還是低估了新帝的瘋狂，他壓沒料到新帝竟會幹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

新帝悠然自得地在李承澤畔坐下，彷彿渾然未覺李承澤的抗拒與不自在，又或是傲慢地對其視而不見：“端妃無恙，朕同端妃談完事情，就直接回來陪承澤了。”

憶起那‘小遊戲’的內容，李承澤在到恐懼的同時，也忍不住想爆問候新帝他娘。他以前在與新帝爭鋒相對時就吃過許多苦頭，也明白新帝是個不折不扣的瘋。

“這樣不行啊，承澤。”他柔聲，“明明都有朕了，為何還想著別的女人呢？”

李承澤淡淡應了聲，於是又問：“我母......淑貴妃如今過得可好？”

侯公公放下心來，轉頭去吩咐宮婢太監，因此沒注意到蜷坐在椅榻上的李承澤不動聲地以帕裹起骨瓷調羹，悄然藏廣袖之中。

侯公公頷首微笑，心瞬間提到嗓上，唯恐李承澤對他的說辭起了疑心。

待侯太監的腳步聲消失，李承澤緩緩睜開眸，取藏在袖中的湯匙，用帕將其細細拭乾淨後，將它狠狠砸向牆。

聞言，新帝莞爾一笑，笑靨如。

李承澤睜開睛，如臨大敵地注視著向他走近的新帝。

“......聽說了些傳聞，有些好、好奇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唔嗯......”李承澤抿起，壓抑住險些脫而的叫喚。酥麻的快猶若電奔竄，淌過四肢百骸，讓他舒服得蜷起足趾。

一清脆聲響傳耳畔，李承澤拍去散落於床榻上的瓷屑，撿起斷成兩截的調羹，以指腹輕輕娑斷面，鋒利的觸讓李承澤滿意地漾起微笑。

──殿下若是問起淑貴太妃的事，就告訴他淑貴太妃一切安好，別讓他察覺異狀，待時機成熟朕會親自告訴他真相。

在那傷的側邊，膛的正中央，烙著一條漆黑的銜尾蛇紋，刺痛了李承澤的雙眸。

直至又一聲響起。

李承澤別開視線，澀聲：“既然都已經去瑤華殿照顧你的端妃了，你還回來甚？”

李承澤扣住新帝的腕，沉聲開，聲線卻透著一渾然天成的媚：“夠了，快停下......”

侯公公不疑有他，送李承澤回到寢室，等李承澤在那張華貴的金絲楠木步床上闔躺好後，遂將別於帳勾的帷幔放下，將榻上之景層疊遮掩，不教搖曳的明火燈擾了李承澤的安眠。

李承澤坐於浴池之中，頭髮盤起，一截優皓頸，白皙的臉龐被熱騰騰的蒸了幾分紅潤，肩膀以下的都浸了池中，緊繃的肌被熱緩解了痠疼，舒服得很，令他放鬆地闔上眸，享受起這份溫柔又和的擁抱，無人打擾的安寧。

還是新帝覆著薄繭的手握住了間半的男，李承澤才猛然驚醒，到錯愕的同時亦從心底升起一危機，絕不能再繼續任由新帝胡作非為，否則事態最後又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李承澤默默往旁邊挪動，嘗試拉開與新帝的距離，未料下一瞬新帝卻展臂一伸，逕直將他給撈回懷抱。

劃開脆弱的脖頸綽綽有餘。

半個時辰後，熱氣蒸騰，寬闊華的浴室之中縈繞著薄霧白煙。

“嗯，我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