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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过街边小巷里破旧小饭馆后面的垃圾桶吗?
恶臭,肮脏,糜烂。
不知混杂着什么东西的粘稠液体缓慢沿着路缝蔓延着,熏天的臭味像加了恶心的色彩侵染着干净清新的空气,苍蝇蚊子盘旋在半空,老鼠蟑螂走走停停,疯狂啃食着不属于它们的美食。
无聊的时候,我会一直站在墙角默默盯着它们,盯着液体蔓延到脚底,盯着苍蝇飞到我面前,盯着蟑螂开始大着胆子顺着我的脚跟往上爬。
我还是一动不动。
时常感觉自己与它们已经融为了一体。
多神奇啊。
……
陆俪说我这个人卑微,自私,古怪,不爱说话。
可是两只畜牲的产物能好到哪儿去呢?
八岁前,作为私生子被人指点、嘲笑、打骂,交不到一个朋友。
那个女人一点儿不心疼我,从不为我说一句话,反而满脸责怪,怪我是个女孩儿,怪我性格阴冷,怪我不讨人喜欢。
她心心念念做有钱人家的太太,而还未出生前的我是她的一个筹码。
只是没想到我这个筹码是个所有人嫌恶的垃圾。
终于她又怀孕了,花了点钱和手段,知道肚子里是个男孩儿,她高兴得不再折磨我,害死原配后,成功上位。
跟着贪婪的妈妈,我住进了豪宅,再跟着花心的爸爸,还有一无所知的蠢货弟弟组成了一个家,另一个垃圾桶。
生活似乎开始变得美好,有了漂亮的房子,漂亮的衣服,漂亮的鞋子,美味的菜肴。
女人不再打骂我,严格来说,她的目光放在了那个咿呀学语的婴儿上面,我似乎成为了家里可有可无的存在,像是昂贵礼物的一个没用的附加品。
可惜,小三上位的女人,滥情虚伪的男人,恶心奇怪的女儿,还有终会被污染的儿子。
普通的世界容不下我,华贵的世界同样视我为垃圾。
八岁后,我被安排进了常人高不可攀的私立学校,仍然没人喜欢我,没人愿意同我说话。
终于,他们再也看不下去,开始惩罚我这个怪异的鼻涕虫,竟然妄想和他们处在同一个世界。
椅子上的胶水,笔盒里的虫,不知所踪的书包,空无一人的厕所,冰冷恶臭的洗澡水。
我还是过上了八岁前的生活。
不同的是,他们好像被人赋予了额外的权利与资格,他们的言语和行为好像不论怎样都是对的。
于是光明正大地站在我面前,吐槽着我的身世,打量着我古怪的性格和装扮,羞辱着我存在的价值。
没有人想帮我,没有人敢帮我。
……
为什么呢?
我只是在疑惑,为什么要让毫无价值的东西存在呢?为什么不处理掉呢?既然不喜欢,既然没价值,一开始就应该销毁。
我时常做梦,梦见陆俪毫不犹豫地掐死了刚出生的我,梦见她的红指甲穿透我脖子上的皮肤和血管,我就这么闭着眼睛,还未见过这世界一眼就毫无留恋地死去了。
这是个美梦。
——
“方念,给我买瓶饮料。”从椅子上起身,我默默拿出自己的零花钱,加快脚步走向学校的超市。
超市人有点多,排了好久的队,夏日炎炎,额上的热汗一滴一滴往下流着,我窜紧了自己的零钱,有些焦急。
果不其然,电话铃声响了,我接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这都多久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