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一缕鲜血顺着小臂流了下来,随着甩动在床单上溅出了几个血点,扭曲着瞪视过来的紫灰色眼睛中被杀意和戾气填满,那无疑是属于组织干部的眼神,锐利得像尖刀,可惜杀不了人。
我感到……愉快,几乎有种把动脉送到野兽嘴边的危险刺激感,为了继续看波本这样的眼神,我温柔地圈住他挥过来的右手小臂,技巧性地逐渐加力,直到它在清脆的咔擦响声中被折成了直角。
这肯定很痛,波本痛得直抽冷气,屁股里面痉挛着收缩,硬是绞着把我也榨了出来。右手顺着被折断的腕关节往上,像恋人一样十指交扣,因为发泄的快感而格外通情达理地解释:“好啦,好啦,开玩笑的,谁会给宠物用毒品啊,我是变态吗?”
——你不是吗?!
降谷零断断续续地喘气,在折断手腕的剧痛和被内射的耻辱中眉头深蹙,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个变态的解释,那玩意慢吞吞地抽了出去,最后一下发出了响亮的水声,明显能感受到温热的液体随着动作流了出来。
“苏格兰君有过什么童年阴影吗?小时候被家暴过,经常被关进烤箱或者储物柜里?失明过?遇见过凶杀案?入室抢劫?”我自顾自地继续说,把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的俘虏翻过来,从他的表情中读出答案,如果不是场合不对,简直像心理医生在向家属做病情调查,“看来是入室袭击…….那么他是目击证人?帮凶?幸存者?”
灰紫色的瞳孔短暂地收缩了一瞬间,又拒绝地移开了——看来他们认识的时间比我预计的还早,他绝对回忆起了什么,只是不准备配合地告诉我而已,不过很多时候沉默也能表达足够多的信息。
我若有所思地啧了一下,不是吧,这么巧?别告诉我苏格兰也是八九岁时躲在衣柜里看到父母被杀掉吧?
已经死掉二十年的道德感后知后觉地涌上来,我放弃般地叹了口气,对波本做了个保持安静的手势,取掉带在苏格兰头上的隔音耳机,轻佻地拍了拍他的侧脸,最后固定在下颌处,单手把他的面庞捧了起来。
“苏格兰?好猫咪?唔……还活着吗?”
男人对声音和触碰都毫无反应,像是对外部的感官已经全都被毁掉了。
我叹了今天的第二口气,低头安抚性地咬住他冰凉的嘴唇。
舌尖温柔地缠绕着,反复舔吻着他的唇线,肆意在口腔里搅弄,追逐吮吸着僵在原地的舌头,注入珍贵的空气,帮助他完成呼吸,直到苏格兰像是从噩梦中惊醒那样用力抽气,从相连的双唇中溢出细小的啜泣声——现在是他追着我不放了。
手铐解开的一瞬间,苏格兰立刻像被扔进浴缸里的猫那样跳了起来,用力撞进了我怀里,整个人都挂了上来,把脸埋在我肩膀上小声地抽泣着。
曾经的卧底警察被教得很好,即使重新获得了双手的自由使用权,在获得允许之前也不敢自己伸手拿开眼罩,所以我也稍微展示了一下大度——允许他抱了五秒钟——然后握住男人紧紧抱在我身上的双手,冷酷无情地把他撕扯下来。
诸伏景光哽咽得几乎喘不上气,又一次、又一次被埋进那种失去自我的深渊里,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感受到的世界完全模糊,像是漂浮在虚空中,脑袋里一片晕眩,意识几乎融化,连思考本身都变成了负担,公安卧底甚至不知道,下一次醒来时,他是否还能记得自己的名字。
——饶了我吧,饶了我吧……好痛苦……我再也不敢了……
他像抓住救命稻草那样死死抓住施害者的手臂,任凭对方怎么晃动都不愿意放开,拼命地想要贴上去,想要感受另一个人的、把他从寂静的黑暗中带出来的体温。
过去的记忆支离破碎,诸伏景光在一片黑暗中喘息着,努力回忆嘴唇和舌头的正常用法,他强忍着不去啜泣,尝试想让僵硬麻木的声带动弹起来,不管是撒娇还是求饶,只要能让他逃脱这次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