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用眼睛已经很难分辨,但凸起的触感却难以忽视。男人的囊袋比想象中更软,恍若用力捏就可以捏坏,像真正的蛋溢出流体状的芯子。
身上不舒服,他就算睡着也睡得很浅,小隔一会醒一次,被她如此挑弄,自然又醒过来。但他只是看了她一眼,又将眼闭上。知道没法抵抗,也不跟她掰扯。
摸得一多,两人都没意想到的状况发生了。
他立了,即便刚开完刀子,身体虚弱。为此苍白的面色也红了一阵,他又睁开眼看着她,嘴唇不服气地微张,眉心欲蹙不蹙,有点嫌弃但更像撒娇。
她心情复杂,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他露出如此生动的表情,眼睛又情不自禁地酸了。
“你就是个讨厌鬼。”
他见状揽过她的脑袋,任由她趴在自己肩上哭。
鼻子也为泪水短暂堵塞,等缓过来就闻到药剂的气味。被风吹冷的耳朵缓缓被搓热。他不讲话,耳边听得见电子器械运作的低频噪音,像蝉鸣。
她的手放在那处没有移开,掌中的阳具很快翘到贴向下腹肌肤的程度,蹭到管子。
“别弄,难受。”
原以为他是说管子,她轻轻将柱头扶高,抬眸看他,充满哀求的双眼反而眯得更紧。
“是这里难受?”
拇指覆在顶端的嫩肉。她鬼迷心窍地没有走,谁知那东西又不知羞地往指间吐水。
他紧闭着嘴,快被弄哭。
她正犹豫是多享用一会,还是心软饶过他,小护士进来给隔壁床测血糖。这次来的这位好像才上岗不久,做事情磕磕绊绊,跟病人讲话还有点怯生。她们在靠窗这边的床位,杳无视他越来越急的眼色,从容看着小护士在另一边忙。
旁边的心电监护仪忽然发出滴滴的警报声,心率、血压持续走高,小护士也以为出了问题转过来看。她连忙给他穿好裤子,从被底收回手,擦去指上的稠液,起身拦下小护士,告诉她这边没事,是个乌龙。几分钟后数据回归到正常范围,小护士仍有些困惑不解。
她坐着干愣神。本来一直以为她们的爱情是看不见的幽灵,但在方才的瞬间,却似被仪器监测到形迹。果然是存在的东西。
但当他又从手机上发来消息,问她在想什么,她又将发呆时的念头忘光。
二 千千结
术后恢复迅速,没有麻烦的并发症。每天他都坚持下地走会,促进恢复,哪怕最初伤口会痛,直不起腰。第三天通了气,渐渐可以自己吃东西,从流食逐步过渡到软质食物。到除夕那天刚好出院回家,她给他洗了头。
短发洗来方便,几乎没什么可洗。她不习惯,洗完又在他的脑袋上打满白花花的泡沫,变成港剧里律师头戴卷毛假发的样子,有一句没一句跟他说着话,很久才想起来搓一搓。
小时候她比较笨,学会洗澡以后很久都学不会洗头。头发脏了,也是这样躺着,他给她来洗。
他似乎还挺喜欢做这样节奏舒缓又可以神游的小事,洗完还会很耐心地吹干。只要她跑去他跟前,轻轻地抱一下,不用说话,他就会知道她的意思。你又要洗头了。他觉得她的头太油,也会主动抓着她去洗。
但也有时候他会错意,把其他更难以启齿的事情理解成她要洗头,二话不说先放水给她洗一遍,洗到某个步骤才发觉细节似曾相识,问她:昨天是不是才洗过?她理直气壮说嗯。
那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