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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聂芙等人的行程并不顺利。
前方蝶蛹密集,一片蓝影中,抱着琴的白衣男人盯着盛幽脖子上的璎珞,一动不动。
“告诉我楼眠眠的下落,否则……”
圈在聂瑛脖子上的琴弦又紧了紧,勒出一道纤细的血线。少年异化的手臂被缠断了一半,黑色的琴弦在不断生长的血肉上绞缠,血流如注。
这男人生得极好,面容精致得如同一尊玉相,貌似神邸,伤人却似恶鬼,实在可恨。
聂芙挡在失去抵御能力的盛幽面前,勉强化去拂面而来的音浪。
这神经兮兮的男人不知从何而来,空有一张好脸,实则有病。
同样一个问题,不知逼问了多少次。可再问一千、一万遍,聂芙都没办法捏造一个陌生人的去向。
何况他看盛幽的眼神属实算不得良善。若是盛幽就这么死了,她和哥哥怎么向大人交差?
然而就在聂芙打算以命换命时,这群扰人的蝴蝶却消失得一干二净。
下一秒,衣着干练的剑修收剑落地,一眼就看见了狼狈的三人。
“怎么回事?有人跟踪你们?”,楼眠眠捞起丢了一条胳膊的聂瑛,将脱力跪倒在地的聂芙扶了起来。
聂芙刚要开口,便被盛幽的冷嘲打断了:“问你自己。”
楼眠眠:?
怕袭击他们的人去而复返,楼眠眠懒得和盛幽计较,将人往飞剑上一丢,就开溜。
长剑快如流星,只余下一点尾气。
一只赤色蝴蝶从阴暗处扑棱出来,在青年半露的影子上飞转了两圈,落地化作了个邪异的少年。
“见到了日思夜想的人,却没想到她佳人伴侧,好不快活!”,莫情毫不留情地嘲讽:“而你日夜兼程,叛逃流亡,师恩尽负——呃!”
黑色的琴弦宛若钢铁,不过轻轻折合,就险些捏停了少年的呼吸。
而今的莫情被禁锢在幼年的身体里,魔气消退,实力大减,即便恢复了记忆,也只能缠着裴似苟活。
除了裴似,一旦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必会伺机夺走半鳞岛。
裴似而今众叛亲离,与他也算一丘之貉。
“怎么,说中了你的伤心事?”,莫情断定他不会杀自己,挑衅地看了裴似一眼。
可惜青年再无精力理会他。
因重逢而剧烈跳动的情蛊令他耳眼剧痛,埋入情丝的左腕几乎痛得失去知觉。
他本该即刻追上楼眠眠,质问她为何要撒下大谎,宁愿抛弃这样一个光鲜的身份也要遁入魔界。或者说,他一点也不想知道真相,他只想知道楼眠眠为何要带着另一个男人在魔界流亡。
什么赤血教,什么半鳞岛,什么凌云阴谋,什么覆天的大计,真到了现在,裴似一个都想不起来。
往日种种恍如隔世之花啊,不过短短之期,他们便沦为陌路之人。
现在裴似是玄灵派弃徒,而楼眠眠是潜逃的无名亡徒。他们之间的脆弱可笑的同门情谊,连同两人在世俗意义上的所有关联,在楼眠眠制造假死的那一瞬间,就已断尽。
何况就像游如皋死在他手下时说的那样,他裴似和楼眠眠,一个天之骄女,一个狗苟之辈,即便如今能够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