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煎制御。”三人正待退，黄立极又，“慢！”说着从桌上拿起一张纸，“霍大人拿来了仙方灵饮的方，你们看看，可有问题？”

面生人挨个拿起搓搓闻闻，又翻翻拣拣，又用指尖蘸儿紫河车放在尖儿上，好一会儿才：“就这样吧，都打了包，算账吧。”

“对，”尚药太监上接，笑：“今儿个没工夫跟你闲磕牙，咱家不找你要北边的货，咱家要南边的。”说着掏方递过去。

三人策飞奔至玄武门，掏合符一晃：“奉旨不下！”便不停蹄直奔乾清门。下了，一人捧了一样，折门内南庑西的南书房。屋内坐着五个人，三人打了个躬，老御医跨前一步，：“阁辅大人，缺的药齐了三味，下官一一验过，只是紫河车还是制的，尚缺一味海蛇。”

孟掌柜一笑，心说野药不野药，皇上不也照吃？他没接这话，又问：“听说北边女真鞑努尔哈赤死了，可是真的？该太平了吧？”

烘成儿了，真恨不得扒了这。”说完端起茶一气儿全了下去。

“嗨，万历四十四年（公元1616年）大旱，观音土都吃光了，饥民易相，也没闹个鸟！你一个卖野药的，甚卵心？”

这时那面生人开了：“看药吧。”

“听说西边儿旱得邪乎，怕的是一呼百应啊！闹翻了一个陕西，多少银才弹压得住？”

孟掌柜接过看了，见上面写着“海蛇，槟榔，草果，紫河车”，没有数量。孟掌柜摇了。这槟榔、草果是去积气滞的，里只是一时缺货。这海蛇是壮药，可是极稀罕，只产于台湾和倭国沿海，俗称蛇婆，产量极少。

伙计们过秤打包，孟掌柜一边记账一边琢磨：这面生人不是太监，他有胡，胡半白，年纪当在半百以上，通医，定是御医。三人着便服，又不介绍，想是要保密。历来内府药没有御医跟着的。是了，不是皇上病了，也是皇后或刘老太妃病了。也就不敢耽搁，忙忙地打齐备，送三人门上，看着他们急驰去了。

那二人就拿看那面生人，面生人略一沉，：“好吧，槟榔、草果、紫河车有多少全拿来，紫河车不必研了。”

孟掌柜叹了气，“唉，我这铺这人参、鹿茸、虎骨、麝香，还有丽参是再续不上了。”

“我说爷，听说白那边又闹贼了，连澄城县都给占了？”孟掌柜想打听儿新闻，里人消息准。

三人接过看了一遍。老御医：“这不过是不的民间医书所载一方，其法取上好大米，淘净用甑蒸熟，内放银瓶蒸其饮之。此方用于老弱婴幼不能者，只为之用，并无疗效，但亦无致病

“太平？你等着吧！老努那七个成年儿个个如狼似虎，继位的那个皇太极比他爹还厉害。唉，治世用重典，当年老努兼并女真五，反相已，我朝却一味恩，封都督佥事，赐龙虎将军，结果他成了气候。就是这皇太极，今年吞了朝鲜。太平？猴年月啦！”

“嗤——！”尚药嘴里哼，“饥民抢粮，也就蹦跶个三几天儿，围他一阵儿，也就散了。”

孟掌柜招呼了一声，不一会儿，两个伙计拿了来，却都不多。槟榔、草果用两个麻包装着，都只剩了小半包，紫河车用个木匣盛了，里面垫着一块红锦。

“缺一味打么？”首辅大臣黄立极问。

里的名贵药都是四方解纳，里都没有，我上哪去？紫河车就是胎盘，可治骨蒸肺虚，可也没多少了，又哪能上寻得？孟掌柜寻思一番，只得实话实说：“小人不敢撒谎，槟榔草果倒是有，也是不多了，不知爷要多少？这海蛇更是极难寻的，自打荷兰人占了台湾，小人这里就断档了。紫河车小人这里倒是有些的，可还没有研好，小人这就去研。”

老御医：“一时不打，缓急之时可用蛤蚧代替，只是应办福建尽速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