颀反问他道:“你比我还大两岁呢,你怎么不娶妻?”
祁一蕤实诚道:“我怕万一我哪日战死沙场了,到时候徒留下妻子儿女们受苦。”
“我也是这么想的。”梁幼颀立刻接道。
祁一蕤琢磨出了她的意思:“……你以后不打算退役吗?”
平朝兵力强盛,不缺新兵,入伍士兵在军营中待到四十五岁便可回家。如若遇到兵力繁多冗杂的情况,退役年岁只会更往前推。
梁幼颀奇怪地瞥他一眼:“有规定副将不能一直待在边关驻守吗?”
祁一蕤稀奇道:“我还以为你是那种到年岁了立马走人的人呢。”
“以前是。”梁幼颀垂下眸子,夹了口菜,“我现在有新的想要做得事了。”
她要守住祁一蕤答应给她建得家。
吃完饭祁一蕤要涂药油,他身体常年劳损,夏季还好,一入秋各种毛病都钻出来了,一次不涂药油连路都走不了。
梁幼颀习惯性拿了药油出来,倒在掌心揉搓,仔细涂在了他的身上,视线怎么都撕不下来。
……他一快三十的男人,怎么还是这么“秀色可餐”。
趴在床榻上的祁一蕤感觉自己背都快被盯穿了,纠结片刻,犹豫地开口道:“……幼颀。”
梁幼颀松了松手上的力道:“重了?”
“不是。”祁一蕤问道,“……你是有龙阳之好吗?”
梁幼颀卯足力气使劲儿掐了他一下,疼得祁一蕤直接“嗷”了出来,眼泪都快下来了:“我就问问!不是就不是!你下手这么黑作甚!”
梁幼颀没好气道:“你才有龙阳之好。”
“有了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啊。军营中男人偏多,整日里刀尖舔血,保不齐哪天就回不来了,又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去附近城池找女人,对男男之情也没太避讳。”祁一蕤不服道,“谁让你每次都盯着我身体这么久的!我还不能猜猜了吗!”
“闭嘴。”
“……哦。”
安静上了会儿药,梁幼颀拍拍他的腰:“裤子也脱了。你不是最近腿疼?”
祁一蕤:……听着总感觉怪怪的。
他倒没什么扭捏害羞的意思,动手将衣裤也褪了下来。
涂完药,梁幼颀去净手,祁一蕤坐在床边穿衣服。
梁幼颀折身回来,坐在了他面前:“感觉如何?”
祁一蕤:?
感觉更怪了的祁一蕤还是老实回道:“药油已经发热了,筋脉暖和多了。”
“那就好,”梁幼颀道,“下次回京你记得让宫中御医瞧瞧,他们应当比军中大夫要厉害些。”
军营里谁都能看出他们的祁统帅和小颀将军姿态太过亲密。
除了祁一蕤本人。
祁一蕤多年来身边从未有过女人,也没去过青楼妓院,本来有许多人私下在心里猜测他是否有断袖之癖,可这么些年他一直都是独来独往,端得是一副要为平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