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载了白濑所有爱与欲、希冀与痛苦的一方小小子宫,温柔地含弄他胀痛的性器官,倏忽之间他以为自己孑然一身跪在告解厅,作着徒劳无功的忏悔。壁画上什么话都没有说、今后也不会再说的圣母垂下眼睑,伸出悲悯的双手,像是要抚摸他的头顶。……
他的头顶真切地被抚摸了。
不期而至的施洗止住了泣音。暖色的冷血动物展颜,那双与他十指相扣的手,把玩他阴茎的手,搀扶起他的手,套着他婚戒的手,千真万确放在他头顶上轻轻抚摸着,梳理整齐他蓬乱的发丝。
“我很高兴。”吸血鬼说,“我出生以来见过的伴侣,没有一对比我们两个相爱。”
“那是当然的啦,你一出生我们就在一起啊!”白濑哭着大笑。
这两棵离得过近,不得不容忍对方的根系伸展过来,最终长在了一起的植物,除了相爱没有其他得以共存的选项,到现在谁也说不上来谁受惠更多。白濑想过芟除与中也粘连的部分来证明什么,却往往阴差阳错越攀越紧。这世上哪来的那么多巧合?他生平只见过一回满月。
他知道的。这条生命,因为中也的出生才得以摆脱泥沼、照见太阳,因为中也的出生才得以走出擂钵街、见识宇宙的广大,也注定因为中也的逝去而趋近凋敝、终于殒殁。
白濑做好了打算。
“射给我、射到生殖腔里面……”中也的声音满溢着爱意的甘甜,被他掐住拧转的乳尖渗出滴滴珍珠一般的奶水,过了哺乳期便不再产乳的身子受主人暴烈的情绪支配,再次做好孕育的准备。
白濑奇异地看着中也涨奶的乳房:“会怀上的。”
“那就怀上。”中也抚摸着曾被一个胎儿胀开的腹部,匆匆絮语,“想怀上你的……”
星期五的莉莉丝宁愿每天死一百个子孙也要交媾,中也不在乎吸血鬼的子宫里会诞生什么,怪物也好,死胎也罢,他想要中出,想要妊娠,想要被自己唯一的信徒彻底占有。于是他得到了信徒茫然的上贡,感到自己的蜜巢都被捅成薄薄一片……那团埋藏极深的结缔组织像是饱受蹂躏的岁暮年糕,强劲的石杵翻来覆去碾碎一切不和谐音,在彻底打散之前倒入滚烫的开水。
中也翻动身子,痛苦地呻吟出声。他手底下的器官被精液灌满了,每一个娇柔的颤抖,都会引起宫内浓厚白浊的潮起潮落,便于不计其数的精子向桃源乡的方向前进。
但是中也此时的痉挛,更像是濒死的挣扎。
白濑拨开中也黏在脸上的发丝。中也的眼眸瞪得大大的,泪珠如豆,撑圆针尖般的瞳孔,冲破表层灰白的阴翳。
那是白濑许久未见的,摇摇欲坠的表情。第一次当众被他吻到窒息、第一次被他中出时的笨蛋表情。从十二岁开始做爱,超负荷的性爱也经历过多次,应当早已习惯才对。白濑以为再也见不到这样青涩的反应了。
白濑忽然想到了什么,慌忙查看中也的下身。
大腿已经合不拢,被肏出一个圆洞的穴口僵在那里,打成白沫的淫水缓缓流出,对人类来说稍许温暖的精液,深深锁进尽职尽责的子宫。
但于吸血鬼,那样的温度与滚水无异。中也吃不消地颤栗了,泛着糜烂艳红的肠肉紧缩,灌入子宫的热液向全身辐射灼人的温度,缓解了血肉的冰冷,意识和感情正从那张娃娃脸上抽离。
白濑满心惶惑,战战兢兢摇晃他的身子:“醒醒!不可以睡!”
中也只是甜蜜地微笑着。
白濑明白中也为什么要求自己射在里面了。
这只不会为他而活的吸血鬼,把自戕的刀柄托付到了他手上。
“我很高兴。”中也的声音轻如梦呓,“很痛,不过温度总算恢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