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以笑笑，关上门走到她身边坐下。

“没事，你要习惯用手就用手就好，吃饭么，怎么舒服怎么吃。”

姑娘也跟着嘿嘿一笑，脸颊微红。

“嘿嘿，那不行，在老师面前怎么能跟个野丫头似的，我借老师肥皂洗个手。”

闻言，温知以嘴角的弧度平了些许，但还是保持着微笑对她点点头。

她便钻进他卧房的小隔间，去找脸盆和肥皂洗手去了。

她一走，男人的宽阔的肩便垮了下去。

温知以，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

说到底，他也没有过主动追求姑娘的经验，甚至连该说些什么话、做些什么事来讨姑娘欢心都不清楚。

他倒也不是没看过罗曼蒂克的文艺作品，可他也清楚，那都是男人写的东西，男人对于女人，什么时候算是真了解了？

他不想自以为是地去对姑娘好，人与人之间，最忌讳高高在上的俯视，他想按姑娘真正喜欢的方式去让姑娘高兴。

若按照男人的思维，那就是用钱、用家世、用身体，用物质去砸，用真金白银去换女人的爱。

这倒也不是没有道理，他知道自己这学生是个小财迷，还是个小色鬼，她跟楚爷在一块儿，钱和色，总归是图一样的。

这些他也有，可不管是哪一样，都不是能开口问出来的话。

难道他要说，姑娘，我有钱，家世好，身子也好，生的孩子肯定聪明也漂亮，你要不也考虑我呢？么？

这话说出来姑娘心不心动，他不好确认，但他这脸皮肯定是没地儿放了。

他盯着眼前破碎的烧鸭出神，心里急得火燎，可他那从未被相关知识浸染过的大脑此时是半点有建设性的念头都冒不出来。

还没等他绞尽脑汁闪出什么灵光，姑娘就已经擦着手回来了。

“怎么啦温老师？脸色怎么不太好？”

姑娘关切的目光就像两把淬火的利剑，刺得他不敢直视，他连忙递去碗筷，重新牵起笑。

“没事，我想着下午做什么，干脆给你安排个小测验好了。”

“好呀好呀，有一段时间没测了，这回我一定能拿高分，争取满分！”

比起不停灌输知识的课堂，姑娘似乎更喜欢思考和结题的过程，可不汲取又怎么输出呢？温知以还是希望她能把更多精力用在摄入和消化上。

接着姑娘又说：“那我中午就不回去了，就在隔壁屋复习好了，省的还得跑一趟浪费时间。”

她歇在楚元琛屋里，要绕半个院子，虽说也不远，但麻烦能省就省嘛。

她这话一说，让温知以突然福至心灵。

他回头看了一眼楚元琛当时特地给他搬过来的软榻，对正啃鸭腿啃得欢的姑娘道：

“既然如此，姑娘干脆就在我屋里歇好了，反正我也要给你出卷子，不午休，你复习会儿，便在榻上睡会儿，下午咱们提早一些上课测验，多一些时间给你讲错题，好不好？”

说这话时，他喉咙都是收紧的，心脏跳得厉害，仿佛在做什么亏心事。

也确实是亏心事。

他说出这话，说明他已经说服自己昧了良心，要对自己的学生做些不齿下流之事了。

她不对他设防，必然不会多想，必然会同意的。

果然，姑娘想都没想就同意了，笑着说：“好呀好呀，不过我睡觉好像有点小呼噜，温老师别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