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未晓等人不知道从哪儿搬出来两箱红绸子,震惊之余忘了挣脱,等他坐到床上的时候,浴桶已经搬了进来。
“你别过来,”祁进随手抓起床上的枕头护在自己身前,“我警告你别干出格的事啊!”
姬别情:“你这是干什么?我哪点干的不对了?”
祁进大惊:“你哪点干的对了?”
姬别情更惊:“我不就是在干县长夫人该干的事吗?”
“什么该干的事?”
“跟县长圆房啊!”
祁进强行镇定:“没有大白天圆房的,不吉利也不规矩。”
姬别情果然停住脚步,摸着下巴想了想:“到底是读书人,县长说得在理。”
“对吧,所以等晚上再……”
“但我这个人,”姬别情点点头,“从来就不讲规矩。”
祁进刚松的一口气又提到嗓子眼儿,险些给自己噎过去,这枕头是软的,棉花填的,挡不住姬别情,看看四周,也没有趁手的玩意儿,眼看着姬别情一步步靠近,慌乱之下狠狠甩了姬别情一巴掌。
啪。
好辣,姬别情抓帕子抹了把脸,这夫人娶得够味儿。
祁进扶着床沿喘气,他体力不行,甩了姬别情一巴掌反而把自己震得手麻,见姬别情没再靠近,翻身下床就想跑,又被姬别情一把拎回来甩到床上。
“姓姬的!你——”
后半句憋回肚子里,外面有人贴心地关上了门,姬别情嘿嘿一笑,拉上窗帘,把祁进身上最后一件衣服丢到床下。
“这就睡了,还没到晚上呢,”李林甫冷笑一声,“你不说县长是个斯文人吗,这一看也够急色的啊。”
“那……咱给搅了,让他上不了任?”
“先别打草惊蛇,让江潮去,就说是我给雇的师爷,教教这俩小子羊城的规矩。”
七
“外面是何人在伸冤?”
祁进被一阵不规律但急促的鼓声吵醒,正要起身,又发现被姬别情死死搂着动弹不得,腰酸背痛腿软,浑身像是和八百只猴子打过架似的累。姬别情迷迷糊糊醒来,把祁进又往怀里带了带:“谁啊大半夜的扰人清梦。”
祁进已经没有脾气了:“……都日上三竿了你管这叫半夜。”
昨天姬别情折腾他到晚上,洗澡水换了两回,床单换了三趟,到他连话都说不出来才停下,先前祁进还有杀了姬别情的心,现在除了睡觉他什么也不想。
姬别情摸摸祁进的后背:“你睡,我去看看。”
“你没听见有人在伸冤?”
姬别情反应过来:“找县长的。”
祁进:“那你扶我起来。”
祁进刚坐起来又被巨大的撞击声惊得脑袋发懵,险些又躺回去,姬别情赶忙扶住他的腰,三两下套上裤子,仔细看看祁进的脖子,不大好看,把他的衣领往上拉了拉。
叶未晓迎上来:“县长,姬哥,不是有人伸冤,是有人打架,把外头的鼓举起来砸人,给砸破了。”
祁进:“……什么人?”
正说着话,堂前滚进来一个戴瓜皮帽的瘦小男人,嘴边淌着血,一步一鞠躬:“哎呦!我错了,我错了举人老爷,小的千不该万不该扰了您的雅兴,小的赔罪,小的赔……”
话没说完又被鼓槌击倒在地,紧接着闯进来个大汉,旁若无人地继续追着那人打。姬别情看不过眼,拽过叶未晓把人丢出去:“拦下来!”
大汉被叶未晓撞了个趔趄,大怒:“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拦我?”
“这是县衙,”姬别情大声道,“你又是什么人敢擅闯?”
大汉斜睨着他:“你是哪根葱?”
姬别情更大声:“老子是县长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