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趴在门边什么也没听见,见祁进和姬别情一前一后离开大堂回后院,便偷偷跟到后院去继续扒着门缝听。
“你给我放开!”
“保证不疼,保证,我从城里的大夫那儿抢……不是,我买了个方子,试试。”
“你他妈……”
接着是脱衣服和哼哼唧唧的声音,偶尔夹杂着祁进的几句“王八犊子”。江潮听了一会儿,听不下去,从兜里翻出条汗巾擦擦鼻子,转身走了。姬别情听见脚步声渐远,低头亲亲祁进的锁骨:“腿再张开点。”
“我去你……嗯……”
两个时辰后祁进在姬别情臂弯里沉睡过去,又过了十分钟,县衙的后门悄悄打开,一小拨人蒙着脸从后门出来,骑上马隐没在夜色里。
十
一连两个多月,羊城仍是如此。
城里的大大小小地主老财,平均每家被劫不下三次,每天接不完的诉状,全都是状告吴钩寨悍匪姬老八的强盗行径天理难容。姬别情仍是白天在城里闲逛,夜里回来折腾祁进,等祁进一觉醒来,一边是早饭一边是越堆越高的案卷,看得浑身骨头都疼。
但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祁进没能解决的案子,一日事一日毕,偶尔有人争吵甚至大打出手,叫姬别情过来镇场子,不到两分钟定然鸦雀无声。人人都说,以前从没见过这样的县长。
“县长。”
“又是谁来报案。”
“不,是羊城的乡亲们来给您送锦旗,说您治理有方。”
“退回去。”
“不是这些财主送的,他们现在哪有心思做这个,”江潮把装锦旗的盒子放在祁进桌上,“您上任两个多月,断了多少案子大家看在眼里。”
“那就放着吧,”祁进闭上眼睛揉揉额角,“你今天也早点回家,别陪我熬。”
“说起来,还有个别的事。”
“什么事?”
“李大帅请来了羊城酒楼最好的厨子,请您明晚到府上一叙,说您来了羊城这么久,还没打过照面,不合规矩。”
“谁要请我夫君吃饭啊,拜帖在哪?”
江潮自从那天听了墙角之后,“县长夫人”四个字就再也叫不出口了,跟着叶未晓叫姬哥,姬别情似乎也没注意他改口。
“没有拜帖,就是来带个话,”江潮道,“不过李大帅只请了县长,没请姬哥。”
姬别情和祁进异口同声:“不行。”
江潮赞道:“果然夫妻同心。”
姬别情:“过奖过奖。”
祁进想给这俩一人一巴掌。
江潮又道:“所以姬哥打算和县长一起去?”
“这必须的。说起来,是不是得给李大帅准备见面礼?”
江潮笑了:“这倒不用,您二位去了就是见面礼了。”
十一
“江潮说,那夫妻俩要一起来。”
“他那土匪做派的夫人坐不住了?”
“这倒不知道,不过听江潮说,确实是县长管事,这姓姬的整日游手好闲,没干过什么正事。”
“那好,让他们最后睡一个安稳觉。”
十二
这天县衙休堂,祁进穿着姬别情买的新西装,自己跨上了马。
“县长,你先走,我在边上跟着。”
“你为什么一定要去?按羊城传言,这人不好对付。”
“池云旗怎么没来?”
“谁说我没来,这儿呢。”
祁进看着这俩人一左一右:“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池云旗解释道:“打架,县长夫人在行,讲理,县长在行,但有一件事,你们都不在行。”
姬别情问:“什么事?”
“不用说你们也知道,这就是场鸿门宴,你们俩都是陌生人,岳寒衣死了,他必然要盘问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要说圆谎,你们俩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