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染色的?!
陶云阙很痛苦,这王八蛋发现了就发现了呗,搓不下来硬搓,她叫喊起来:“别搓了!皮烂了!用盐水行吗?”
搓红的皮肤碰上盐水,瞬间她眼泪就出来了,黑棕色颜料洗掉,微红的白皙面容便展现出来,说起来陶云阙从小便想从军,可是她长得太好了,而本人又对此不太敏感,在收到军中弟兄的投诉后,她在戴面具和抹黑自己之中选择了后者,要知道她现在经常带兵,戴着面具视野不好,于是黑棕色的脸蛋成功打消了其他弟兄的春心。
可如今,凤目清澈,灵气十足,莲脸微匀,透露清透雅致,擦完裴予珩都开始怀疑,这是自己认识的黑煤球吗?原先凶巴巴的模样,如今变成了娇嗔之态,可陶云阙毫无自觉,话说她都抹了三年黑,那里会知晓自己容颜的杀伤力呢?
裴予珩也就是愣了一下,很快就要扯着她离开此处,为了让陶云阙相信,他可是孤身一人为饵,而对方又被拖拽两下,知道这次不好过,浑身都疼,泪窝又浅,居然抽噎起来,硬赖着不起。
由于知道她的真实性别,他也说不出一个大男人哭什么这种话,只好再多拽两下,然后她哭的更凶了,泪珠子不要钱的往下掉,裴予珩只好松手,陶云阙一看这昏招有用,立刻三分做八分模样,哭的那叫一个伤心,裴予珩哪里学过哄人,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
陶云阙边哭边想,其他人都去追赶那些叛徒了,她原意是看齐国皇室狗咬狗,自己自收渔翁之利,谁知道追到最后,自己变成了那只可怜的蚌,如果这是裴予珩的计谋,那先赶到的怕是齐国的人!
“你要带我去齐营?”
她止住哭声,现在她是男子身份,要是示弱太久,反倒不好;裴予珩冷哼:“自然。”
太过理直气壮,令人生气,陶云阙 道:“我父亲还在卫营,我跟你去齐营,我父亲怎么办?”
“卫王手中无帅,不会为难陶将军。”
她想了想,道:“好,我随你走。”
裴予珩冷笑一声,拽着她后衣领就往东走,原本陶云阙还想挣扎一下,忽然发现他走的方向有些熟悉的感觉,可是她打不过地方,只好装作无力,搂住他左臂。
说到底哪怕是个帅才也不值得齐国储君亲身犯险招揽,只是裴予珩自小丧母,父亲爱他却不知如何亲近于他,恶疾缠身,性情冷漠寡淡,机敏过人却有淡泊世俗之心,身处高位却无争夺之欲,因此行事的确荒诞些,陶云阙于他,还不知意味什么,心中想捉来好好观察一下,便这样做了,的确任性。
陶云阙一边走一边瞧,身子无力的左摇右晃,将他也撞得踉跄几下,还未等训斥两句,那人忽然发难,左臂动弹不得,只能被猛地推开,不免退后几步,可在深林中,也不曾感觉到伏兵,推开几步,她又能如何?
忽然腿上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却是一个捕兽夹,他抬头去看罪魁祸首,对方正在不远处笑得开心:
“我记起来了,上次我就是来这边打兔子来着的,不然怎么发现你们驻扎在此处?”
打兔子?在两军交界处?他现在有些明白自己上一次是怎么被擒的了,这家伙的脑子不同于常人,真是什么险都敢冒!
“你可别动,我们几个为了吃口好的,特地把夹子做的牢,你不想变成个小瘸腿吧。”
裴予珩动动腿,疼痛能忍,不过正如陶云阙所说,如果强行挣脱,一定会留下后遗症,那尖刺在腿上扎出几个血窟窿,将裤腿都打湿,陶云阙大概是觉得过意不去,便将外衣撕成布条,为他简单裹伤,道:
“你的人很快就会来吧,我这就告辞了,齐国人才辈出,别老想着挖墙脚!”
她站起身,拿着自己的刀,刚想挥挥手做告别,谁知转头,一只呲着獠牙,双目浑圆,油光水亮的花豹便从林中窜出,这畜生也算狡猾,一跃而起,直扑裴予珩的伤腿而来,陶云阙下意识挥刀,可豹子灵巧,只削掉了皮毛,血盆大口,眼看就要夺掉还滴血的小腿!
陶云阙阻止不及,眼睁睁的看着花豹合口,两排尖锐牙齿非兽夹可比拟,此时一条手臂挡在腿面前,豹子也反应不及,咬了上去。
裴予珩闷哼一声,兽牙刺入骨血,幸好自己袖中还藏有短剑,精铁打造,抵挡了大部分攻击,此时陶云阙手执长刀,由上自下劈砍那孽畜头颅,花豹没吃到肉,正愣住,谁知身后人反应迅速,一击便结束了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