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他和徐清渺亲密无间,日日一起切磋、练剑,下了山也是一道参加名剑大会,但周湛从来不乏朋友与他切磋、喝酒、打名剑大会,师妹和他们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徐清渺看他神色渐犹疑,心里就什么都明白了,她忍下失落,故作无谓地笑道:“我明白了,刚刚的话就当我酒后失言,师兄不必放在心上。”
话已至此,吐露心事却遭拒绝,徐清渺只想逃一般地赶紧离开,哪想她刚转过身,就再次被周湛抓住手腕。
徐清渺不解地瞪向他,周湛亦是愕然——他完全是下意识地拉住她,既没有理由,也没想过拉住她之后要说什么,便这样僵持着。
山巅的风吹起落雪在他心尖打了个旋,周湛终于模糊地觉察到,自己对师妹的确有一些不同的情愫,和旁人不同,和任何人都不同。
……但这种感情是喜欢吗?
一式剑法,他少则一年半载才能领悟,而师妹的心意如此珍贵,他更需要时间细细想清楚,否则怎能轻飘飘地对她说喜欢?
但在徐清渺眼里,他的瞻顾又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她被这一番反复弄得莫名烦躁,终于忍无可忍,发火吼道:“你又拉我做什么,你到底怎么想的?”
今夜若不是他一次两次地拉住她,她其实根本没打算匆匆表露心迹,更不会因一时冲动便吻了他。现在这是第三次了,既然他从未对自己有过超出同门之外的情意,如此三番两次的拉扯,又是在犹豫什么,难道她徐清渺就是死缠烂打的人吗?
终于,周湛松开她的手腕,别开视线,歉意地低声道:“我不知道,你的话我还要想一想。”
“想?想多久?”她冷冷道。
“三个……呃不,一个月?”
“一个月?周湛,你拒绝别人的时候也要想一个月吗?你不喜欢我可以直说,何必如此戏弄我!”徐清渺怒极,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杏目圆瞪,“既然是你拉住我不让我走,好,那你今夜非给我一个答复不可!”
周湛皱眉想反驳,又有点插不进去嘴,干脆无奈道:“你不如打我一顿,我绝不还手。”
徐清渺气得无话可说,揪着他的衣襟狠狠往后一砸,转身就走,但只是踏出一步,她就停下了。
太不甘心了。
她霍然回身,手中剑鞘抵上周湛的咽喉。
“绝不还手?”
远处鹤群惊飞,一阵清鸣。
待鹤鸣远去,忽然一声压抑的低喘,荡在松与雪之间,尤为清晰。
青年黛青的道袍散乱在雪地中,乌发尽泻,解下的发带一圈一圈缠在手腕上,将他双手反缚于背后。而罪魁祸首却悠然俯下身去,含住他的乳尖,舌尖挑弄,牙齿轻碾。
周湛浑身止不住地颤栗,扭动着身体想躲,然而他只稍稍一动,便又猛地哆嗦着僵住了——宽大的衣袍遮掩下,半截剑鞘深深埋在他的后庭中,撞得他大脑霎时空白了一瞬。
“徐、徐清渺!别……胡闹了……!”他从刚刚的顶撞中缓过神,朝她低吼道。
徐清渺抬起头,抿着唇不说话,眼眶却已然红了一圈。
看得周湛不由得又心软。
在剑道之外,他似乎对她总是迁就,任她做了什么事,他都会觉得她是自己师妹,所以没关系。
一开始也不是这样,俩人刚认识的时候势同水火,见了面就打架,有时候是他被缠着切磋虐菜虐烦了,有时候是师妹自己输到恼羞成怒,连剑都不要了直接又踢又咬,从太极广场最东头打到最西头,最后双双关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