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是有问题。
但这又怎么样呢?她是有些逃避,有些不想沟通,有些冷漠,但凯尔希难道不是最先做出这些事的人吗?她先把情感的大门给关上,然后又来指责她的问题?或许是伪装失利给她的挫败感,或许是一直以来的怨愤终于积累到了临界点,博士的自控能力在此时失控,她侧过身子,反问着:“你想问我什么呢?在我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你总是表现得我跟欠你很多一样,或许我真的欠了你欠了很多人很多,那你就应该告诉我啊,难道让我在完全一头雾水的情况下进行一次长篇大论的自我检讨吗?”
凯尔希并没有被她的话语激怒,正相反,博士感觉她整个人放了下去,她的眼神复杂又温和,这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怜惜,而是一种坚硬的外壳被敲下,累积起的情绪泄流一地的疲惫。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博士。”
她的声音很轻。
“我想说的,是你对你自己的逃避。”
“我承认,在未确定你的状态之前,我怀疑过你,甚至请求sharp他们在和你相处时试探确认,但让我,甚至我想包括之前的你自己都讶异的是,你很快就没了了解自己之前的兴趣,甚至开始避开这一话题。”
“你竭力收集了巴别塔的资料却从未打开观看,如果今天我不强行跟来,你会像之前一样选择没有和先前的你相处过的干员陪同,甚至是杰斯顿,你难道要否认你对他的关心中没有一种——”
“可以了!”博士几乎是叫住了凯尔希的话语,她感觉自己本不应该被任何人知道的想法被强行翻开在太阳下暴曝,狼狈不堪,她想组织起语言解释什么,但是的,她不得不承认凯尔希说得没错,她确实在逃避甚至是......讨厌着之前的自己。
“可以了,我是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能不能不要......”博士有些凌乱地说话,她本能地用话语来宣泄她的无措,她内心的愤怒在积累,然后又不知道为什么瞬间泄去,怒火像海浪一样一下下拍打着她,她强忍着离场的冲动,难堪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另一个地方,她必须要说些什么,说些......
“我很抱歉。”凯尔希没有动,没有去在意博士表示拒绝的肢体语言,“我想这个房间中的大象不能再膨胀下去了,但是,博士——”
“你可以拒绝。”
博士愣了一下,肩线不再这么紧绷,连带着室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就这么松下去,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对维多利亚语是不是漏学了一部分,她是说——
“我必须说出来,这是医生的职责,但在这之后。”凯尔希也停顿了一下,她似乎踌躇着说出,连眉头都比之前皱了几分。
“在这之后,我更希望是朋友的谈话。”
“你可以自己决定,和我说可以,不说自己解决也可以,但是我想说的是......”
“博士,我永远为你预留一份倾听的时间。”
博士嗫嚅了几下,她的愤怒一下子无影无踪了,她有些心慌意乱,但是好吧,她还能说什么呢?
室内又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