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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囚禁,许乐×弱气杜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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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小雪,气温-3℃到2℃,空气良好。
生活在高科技社会的人们,早已忘却严寒的滋味。在开足暖气的办公楼里办公,通过电梯下到停车场,车里提前开好空调,一路行驶停进小区地下停车库,最后上楼回到温暖的家中。连一点雪沫子都不会沾,最多在落地窗前欣赏雪景,童心大发就收集院落里的雪,堆个雪人。
许乐的行程也大致无差,今天一天够累了,饶是他这般充足的精力都被磨得所剩无几,好在一堆烂摊子都收拾得差不多了。院落是有钱人才会拥有的东西,他暂时住的是公寓房,也没闲情逸致看雪。
能看好他家里那个就不错了,哪儿来的闲工夫。
他轻手轻脚地开门,屋里一片漆黑,他开了客厅的灯,疲惫地把自己摊在沙发上。杜少卿此时估计还在卧室里睡着,准确来说是昏着,今早出门前给他喂的安眠药是强效药,大约能让对方持续昏睡十个小时以上。
许乐回想起近半年来发生的事,明明已经熬过了最关键的危急时刻,到了无关紧要的收尾,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
半年前,他和杜少卿的关系还不是现在这样。宪历七十五年,也是帝国白槿王朝皇历七百二十七年,这对两国而言都是个载入史册的年份,因为持续了三年的王国战争,结束了。
结束在许乐手里。
许乐在帝国逃了三年,不仅是为了躲避联邦,还顺带躲了帝国,他需要时间衡量清楚自己的位置,以及想透彻自己这块石头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要在正确的时刻卡进洪流,改变流向。
他终于无法再逃避下去,回了联邦,他来帝国时孤身一人,谁也没有带,只有菲利浦陪着,回去时也不过是捎上了折损大半的七组。
他回去的时候,联邦可谓内忧外乱风雨交加,邰之源以他那单薄的肩膀悍然对阵帕布尔,于情于理,于公于私,许乐都得帮他。帮他切断帕布尔的最大王牌,开着小白花硬是在数百台铁七师机甲的包围中把杜少卿劫走了,并且一借不还。
许乐把昏迷中的人安置好后第一件事,就是取出了他后颈的芯片,不惜把一辈子最重要的秘密之一暴露在他眼前,杜少卿知晓这个秘密,在震惊的同时就知道自己恐怕再也走不了了。
老东西和许乐重新联系上,在许乐的授权下,因搜索不到公民编号XXXXXXXX的杜少卿芯片信号,判定死亡。
军方的反弹自然是厉害的,但“杀了”杜少卿的人是许乐,帕布尔和李在道都进了倾城军事监狱,邰之源上台执政后,那些风雨渐渐平息了下来。
两国停战,第一轮谈判即将展开。
所有人都觉得松了一口气,包括许乐也觉尘埃落了一半,只是他的心仍旧不上不下地吊着,像小孩子玩的溜溜球,被提在杜少卿手里,忐忑不安。
他巨细无遗地将外界的事宜告知对方,杜少卿的态度也从一开始的激烈抵抗,慢慢软化,但这并不是什么好现象。杜少卿最近越来越频繁地对许乐说一句话----杀了我。
这位丧失了对一切局面控制权的将军阁下,在看到事情轨道往好的方向铺就,似乎不再需要他这个“死人”时,便好似坚定了什么信念,又像是丧失了生的动力。
许乐为了防止他一个人在家做出过激举动,不得不开始给他喂食药物,安眠镇定的药。杜少卿要是像现在这样睡着还好,许乐能放心地躺沙发上眯个片刻。要是他醒着,许乐就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拿出比在帝国联邦两方斡旋更甚的警戒和关注,时时刻刻盯着他,从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分析他的心理,神经绷到最紧。
即使许乐的共情能力异于常人,但也还没到达读心术那个级别,遑论他面对的是精神屏障城墙厚重的杜少卿。所以很累,真的累,比打仗还累,比唇枪舌剑的谈判还累。
身心俱疲,许乐竟在一点都不舒服的沙发上睡了过去。他在的公寓还是他原本望都买的那一间,就这么大喇喇带着杜少卿一起住了进来,反正众所周知杜少卿已“死”,虽然军方没少做怀疑,怎么人死不见尸,被许乐轻描淡写一句烧了骨灰撒海里了有本事你们把灰从海里捞出来给堵了回去。
挠头抓腮,把头发都快挠秃一块,许乐也没能想好该拿杜少卿怎么办,杀是肯定不会杀的,可按他们这情况,也没法长久相处下去。
许乐是在迷迷糊糊间被厨房的动静和一阵食物香气弄醒的,当他看到了宣告晚上八点到来的时间,吃了一惊,残余的睡意都被惊吓赶跑了。他连滚带爬下了沙发,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厨房间去。
里面当然只能是杜少卿,对方惨白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看着死气沉沉,连凌乱的仪表都没去打理,和往常模样大相径庭。像极了沉睡四百年刚从水晶棺里苏醒的血族,随便像什么,总之不像个正常的活人。
煮着锅沸水,里面随着气泡翻滚的是一个个内馅饱满的饺子,白花花的一锅,许乐才想起这是前几天采购回来塞在冰箱就没管了的速冻饺子。
差不多熟透了,许乐接手厨房,拿漏勺把浮在面上的饺子捞进碗里,边忙边道歉:“对不起,我不小心睡着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你很累。”杜少卿薄薄的唇也没什么血色,和脸色一样苍白,“不用给我盛,这锅是给你煮的,我现在没胃口。”
说完他就走了出去,许乐这个公寓太小,厨房间更是狭窄,他们两个大男人在里面几乎转不开身。
许乐看着锅里浮起的饺子,不禁有了十分的愧疚,他知道为什么杜少卿说没胃口,过大剂量的药物所产生的的副作用之一就是反胃恶心。
把碗端出去,许乐拿着筷子夹起一只只饺子,吹冷了就一口闷进嘴里,素馅的,毕竟合成肉馅的饺子不要太难吃。
杜少卿就坐在餐桌对面,端着一杯许乐给他倒的热水,有些艰难地吞咽着水液,咽喉干涩,因胃里火烧火燎的感觉而微蹙眉心。
许乐埋头吃着碗里的,把今天他的所见所闻告诉杜少卿听:“目前还在磋商第一轮正式谈判的时间,死活定不下来,真搞不懂不就谈个判,选个日子而已怎么就能拖这么久。”
杜少卿淡淡地听了,也不发表意见,只是偶尔发出一些无意义的音节表示他在听。
许乐口才不算很好,有的没的很快说完,无甚可说也就只能沉默,他们都不是善谈之人,在相处的半年时间里也早已习惯这吃丧家饭的氛围。
破天荒的,杜少卿开启了一个话题:“今天是冬至。”
“嗯,”许乐木讷地应和,他实在不是个谈话的好对象,“然后呢?”
“我故乡有个习俗,冬至这天要吃饺子,我还在上学的时候,会自己动手包一顿饺子。”药物带给杜少卿一种奇异的倦怠感,音质也微微暗哑,只有那双眼冷冽依旧。
“这样啊,我在东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