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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客】冬日(许乐杜少卿)(2/7)

杜少卿沉默片刻,角翘了翘:“确实,很多年前的事。”

时候倒不特别在乎这些,日过也就过了。”许乐消灭着碗里的饺,暗地里却琢磨着杜少卿说这话的动机,还有给他煮饺义。

那些平实的字句在杜少卿耳边绕成了缱绻的诗意,他想,他可能只是想听许乐多讲讲话,在对方并不算温柔的声音里眠。

“不吃,。”杜少卿说完才发觉他这句话的语调......怪异,不符合他一贯冷漠平缓的说话方式,像在跟男朋友赌气。

他就载着这沉重的自卑一路前行,再多的骄傲也掩盖不了的自卑,一路行至今日。

“你的生活太缺情调,也没有仪式。死板,并且无趣。”杜少卿挑剔地评价。

许乐还给杜少卿枕了个垫,免得自己肩骨硌得人家难受,这么舒服,犯困是不可避免的。杜少卿倒是全盘接收了许乐念声的信息,自动分门别类,从表面一看穿本质,但归结下来也无非是,一切都好,不好的有许乐他们解决,并不需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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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一场平和的对话,弥足珍贵,许乐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一直战战兢兢,生怕杜少卿突然又来一句----杀了我。

他睁了睁,去看许乐的表情反应,就见对方慌慌急急地把他拥得更,不知怎么安,只能磕磕歉:“对不起,我、我,我不会给你吃药了,这会儿胃里还难受?我去给你现煮小米粥,那个比较好消化,多少吃东西再睡?”

“许乐,”他又唤一声,压抑半生的凄苦怆然孤注一掷地砸了他下一句话中,甚至带上了哭腔,“好难受。”

杜少卿怀疑是最近一段时间吃药吃傻了,要不然怎么会觉得心底酸涩,他再次告诉自己,他已经被宪章电脑判断了死亡,此后就只能以一个幽灵的份活下去,继续讨许乐嫌地活着......他想起一些事,想起学生时代的自己志致远,决心要成为一个优秀的将领。

他本是没有任何负担,只是一腔促着自己奋,可是当他找到父亲遗留下的笔记,发现自己上原来淌着一半帝国人的血

起先是为了看着杜少卿免得他半夜逃跑或者自杀或者反杀,后来就习惯了相拥而眠,要是边没有杜少卿,许乐这个睡眠质量极好的家伙甚至会失眠。

许乐无法反驳,只得苦着脸认下:“是是是,我哪有杜师长的档品味和格调,不过你说你念书的时候,那恐怕是很多年前了吧?”

他是真的向往死亡,他这辈都太严肃太累了,死后大概能获得永久的安宁,再不用殚竭虑,也不用为了自己的帝国血统而自卑,可以放下对母亲的歉疚。

许乐是块低情商的石,但也发觉了杜少卿今晚情绪的失常,他把这归结到药上,愧疚到了一个境界,绞尽脑想安抚对方。

他虽是个唯主义者,但也好奇人死后是否如灯灭,如果不是,那他想见一见从未谋面的母亲,想来母亲还是少女模样吧?

他今晚莫名就有兴致,想当个安静的听众,听一听许乐的故事,想多了解一些......前这个人。他说,即使语气似命令而非请求,许乐都没有不应允的理,用枯燥的叙事讲着自己的一生。

此后无言。

轻轻抱起杜少卿放到床上,许乐也钻被窝,一同眠。

接下来一段时光平静得诡异,许乐秉着从大叔那里继承来的宪章去他

这几个月日日相对,任何缓慢的变化都难以察觉,许乐仍然注意到了杜少卿日渐的憔悴和虚弱,手腕握着细了一圈,面颊凹陷,本就不多的都快没了。

隔着一层垫都能受到许乐骤然张的情绪,绷起的,这些天,每当他提请求,让许乐杀了他,对方都是这副如临大敌的样,烦躁又小心谨慎地转移话题。

没必要,实在没必要。

他每一步都走得好辛苦啊......

那一晚他痛哭失声,仿佛瞬间有了重担,什么无形的东西压在他心上,时刻提醒他自己的一半帝国血统。此后他愈发刻苦,自般封闭自我,断情绝,他在惩罚自己,也在告诫自己,这一生都要奉献给联和战场,他自认不得到,家世俗享受更是与他无关。

许乐内疚不已,决心把那些药全丢垃圾桶,接下来应当有一段时间能在家里全心照顾杜少卿,得多几顿好的给对方补补气血。

说到底,许乐不了解他的过往,而他也不了解许乐的跌宕人生。许乐短短二十多载人生,过得不可谓不彩,他看到的只是很小一分。

但今天许乐这么累,还是别败坏人家心情,杜少卿自己都讶异了,他何曾如此贴关怀过谁?换句话说,何曾卑微至此?

很安心,只是不知比不比得过死亡的永恒宁静。

相反,那些仍就他可疑的死亡向许乐讨要说法的人士,不是真关心他还是,都给许乐造成了不小的困扰,所以现在的自己讨人嫌?不,他以前就很讨人嫌的吧?是的,刚愎自用、冥顽不灵、识人不清......这么多缺的他,难怪许乐会讨厌他。

那药的还有一个副作用就是疼,杜少卿周重的疲惫还未消褪,一闭睛怕是又能昏睡过去,许乐怕他一觉起来更疼,狠了狠心盯着他不让他睡着。

杜少卿咽下杯中最后一咙里不适的灼烧却没有获得任何缓解,但他不会说来,也尽量克制了别显在面上。

可他现在真的无关要了,要是突然被曝活着,说不定还会牵连许乐的那个秘密被发现,那时候的舆论想必会很彩。他的存活对两国双方都没什么好了,不如早些死了,也免得许乐还要为他的事情烦心。这半年来,除了必要的门时间,许乐全呆在家里守着他,杜少卿听见过好些次许乐拒绝邹长家千金发的晚餐邀请,甚至拒绝那位国民少女的见面请求,说很忙,还有那位天才女工程师,许乐也只是通过网络和她一些技术上的细节。

杜少卿微微眯着睛去看电光幕上的新闻报,即使亮度调到最低还是觉得刺,那一个个扭曲蚂蚁般的小黑字也看得吃力,只觉得疼得厉害。脆闭了靠到许乐肩上,叫对方给他念来。

“我接下来几天应该都不门了,”许乐说,“我叫他们自己吵去,谈判时间定了再跟我讲。”

“许乐。”他仍闭着,轻声唤

屋里很,许乐却还是拿了条毯把两人一裹起来,依偎在沙发上,特地压低了嗓音,逐字逐句给对方念,外消息内消息,各消息。

这么暧昧的姿势本不该发生在他们上,只是半年来的荒唐同居生活,不只是杜少卿,连许乐都习惯了这样,并且不觉得有何不妥。就算有,这间公寓,这方小世界也只有他们二人,不会有人指不妥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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