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迦勒垂下了眼睛,放任自己的脆弱随波逐流。
“我想让你舒服一点,怎样都可以,好不好?”
他伸出试探的藤蔓,一点一点地缠上米迦勒精巧的脚腕,想要拖着他往下坠落似的。每多在米迦勒身边一秒,他都能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在沉沦。
“怎样都可以吗,Xabi?”
米迦勒眼里淡淡的忧愁逐渐消散了,渐渐泛起细碎的流光来,这让他看起来更加柔软可口了,像一颗流淌在水里的美丽水晶。
“你过来好不好。”
他带着不自知的慵懒和蛊惑的腔调开口,让送上门的猎物自投罗网。
他的手指摸上他的喉结,阿隆索忍不住颤抖着咽了下口水,带着米迦勒的手上下动了下。
米迦勒像是在把玩什么珍贵的玉器一样,极轻巧地张开手掌抚摸着他的脖颈。
忽然间又收紧了手,纤细的手指大力扼住了他的脖子,压抑了脆弱的呼吸道。
阿隆索直直地望着他,没有反抗或去抓他的手,就像他说的那样,米迦勒对他做什么都可以,任由他随意摆布,像一头心甘情愿献祭自己的羔羊。
这里是神殿,而他是弥赛亚的祭品。
他的脸色一点一点涨红,感受到胸腔和大脑中的氧气在渐渐流失,他喘不上气,鼓攘攘的胸肌起伏得很厉害。
米迦勒用额头抵住他的额头,两人亲密地依偎在一起,像一对交颈厮磨的天鹅,阿隆索强有力的臂膀紧紧揽着他的腰肢,那是他逐渐变得黑白的世界里唯一的依靠。
米迦勒垂着眼睛看着阿隆索涨红的英俊的脸蛋,压在他身上,加了点儿力道,把他完全按进水里。
濒死和快感并存带来肾上腺素飙升,他失焦的眼神却仍紧追着米迦勒。
他不是在水里窒息或者溺亡的,而是在米迦勒明亮的眸子里,浓稠的像糖浆。
爱人的眼睛是世界的第八大洋。
他巴不得在这片蓝色的海洋里被直接掐死,氧气在这时候被视为残忍的惩罚。
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感觉光渐渐消失了,他坠入了一片黑暗的星海。
米迦勒在水下蓦然松开了手,没有继续折磨他。
阿隆索生理本能地进行呼吸,却因尚未浮出水面呛了一大口水,鼻腔难受地要命。狼狈地扑腾了半天才站了起来,发出劫后余生的喘息和剧烈的咳嗽。
米迦勒耐心地等他缓过来,温柔地捧起他涨红的脸,抚走了眼睛和鼻子周围的水珠,用手背蹭了蹭他的脸颊,关切地问道:“感觉好些了吗,Xabi?”
他为自己刚刚一瞬间上涌的毁灭欲感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