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他。
这让顾启松有种抱上去的冲动,但他忍住了,无声地叹口气才说:“就算再缺少关心缺少爱,你也要对人留份心眼。如果今天晚上我不在,你打算怎么办?住在酒店吗?和张鸣渺一起?”
顾宁这就听不太懂了,怎么扯到了张鸣渺。他一脸疑惑地看着顾启松。
顾启松说:“晚上宋凭的用意你知道的吧?他让你喝酒,还让你送张鸣渺回房间,让你留在那儿和张鸣渺一起住,他可没按什么好心。我之前提醒你对宋凭留点儿心眼,就是这个意思。”
顾宁慢慢低下头去,陷入了沉思,他似乎想了很久才完全琢磨明白这几句话的意思,然后他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要回家了。”动作之大,差点把椅子弄倒。也因为起得太猛,他身体不稳地晃了晃。
顾启松连忙上前扶他。
顾宁侧身做了个推拒的动作,“不用你送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顾启松这才发现不对,他一把抓住顾宁的手腕,“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
顾宁低着头,眼睛周围一圈比脸还红,看上去快哭了,他用力抽出手腕,“没有,我要回家。”
顾启松这个时候怎么可能让他走,他冲上去,一把按住拉了一半的房门,又重新抓住顾宁的小臂,“到底怎么啦?如果说错什么,我跟你道歉。”
顾宁被挡住去路,整个人都困在了顾启松和房门之间。他太委屈了,但硬生生地憋住了眼泪,他把头垂得很低,过了一会儿才缓慢开口,“顾启松,你是怎么看待我的?”
顾启松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你很好。”
“我是个同性恋,你不觉得很恶心吗?”
“怎么会?”
顾宁这才缓缓抬头和顾启松对视,“怎么不恶心?同性恋在普通人眼里不都私生活混乱吗?我们对上床对象从不挑剔,满脑子都是那些肮脏事儿,你说的对,我缺爱。再直白点儿,我就是欠操。”
顾宁第一次见到顾启松是去年夏天,在张鸣渺家公司后门的货运通道附近。他坐在防窥防晒效果极好的汽车里等张鸣渺出来。一辆敞着后门的货车正对着他,货车里摆放着很多办公用品,整箱整箱的打印纸、办公专用椅等。
外面炎阳高照,卸货的几位搬运工人消极怠工,搬两下东西就蹲在货车阴影里聊天,半车货物搬了一个多小时没见少。
然后顾启松就出现了,他走过去和搬运工人打招呼。搬运工人起身给他递烟,被他婉拒了,但他并没有摆架子,笑哈哈地跟那些人说了几句话,然后开始帮忙搬东西。他手脚非常利索,来来回回地搬,基本不见停下,工人见他这么积极也都不好再偷懒。
顾启松个儿高,力气也大,别人一趟只能搬一把的办公椅,他左右手各拎一个,像拎着没有分量的塑料玩具。天气很热,不一会儿他的衬衫就被汗水浸湿,每次弯腰拿东西,虬结的斜方肌和三角肌都会透过衣服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