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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逐日(6/7)

月光落在它身上都怜爱它几分。我突然想起什么,开始慌乱地在地上寻找今天被我摔掉的木笄,顾不上地上的粮草刮蹭手指,每个角落都寻不到,胸口便开始猛烈地起伏,今日好像犯了太岁一般,所有事都不尽人意,我狠狠地踹了一脚马厩的木门,腐朽的门框登时变了形。

看守马厩的下人 闻声被吓得一阵机灵,从睡梦中猛然惊醒,鞋袜还未穿戴整齐就跌跌撞撞冲了出来,见我脸色实在难看,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开口询问。

我气急了四下张望,见门口的两个马棚里空着,找了个由头开口:“那两匹马呢?”

小厮连连鞠躬,感觉头都快栽到地里。

“太子套了两匹马,送西歧世子返程了……”

风吹动了马厩旁的槐树,窸窣抖落了一地的花瓣,我的头发偏偏在这一刻散了,零零落落地环抱了星点的槐花。

他走了。

————

我把人从马背上一把揽下后抗在肩头,一脚踹开了摇摇欲坠的木门,那门无端承受了不速之客的恨意,无辜委屈地发出陈旧的吱噶声。

肩上那人怎么说也是个成年男子,且身量不小,饶是我在质子营中常年受训,再加上一路追赶,身上的伤口好像被呼啸而过的风撕开了一个口子,传来一阵阵的锥骨之痛,长时间下来也觉得吃力。我有些急躁地扯下他身上的麻袋,动作太过粗鲁磨蹭到了他的脸,他吃痛皱了皱眉,屋中只有一盏微弱的烛火,灯油都快燃尽了,濒死之际最后再热烈地舞动破碎的身躯,我背对着他,整个人掩在暮色中看不清脸色,散落的头发方才一路过来被吹乱了,像个披头散发的索命鬼站在他面前,我能清楚地端详他脸上一点一滴细微的情绪变化,这让我无比享受。

我回想这些天吃的种种亏,手上动作变得越发粗暴无礼起来,将他的手反剪在背后一把推到了硬邦邦的床上,紧接着欺身过去将一条腿挤到他的双腿间,我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眼中慢慢浮现的惊惧,这无异是刺在我经脉里的兴奋剂。他的发冠已经歪斜,牵着发丝歪歪扭扭地挂在头上,我索性将它扯了去,让一头乌黑的长发落下,到底是出生尊贵的世子,他的头发从我的指尖溜过去,无意间徘徊在我布满薄茧的掌心,丝绸都不敌。

我埋下头在他的颈窝之间,像一头面对鲜嫩肉食,流着涎水,眼里冒着贪婪绿光的野狗。我察觉到了他身体的僵硬和拘谨,却并不想停下动作,将他有所挣扎的双手按在了身下。我虽然常常轻浮言语地挑逗姬发,但真要说起那事我也是一窍不通的,我活到如今一共也没见过几个女人,从前宫中的婢女见了我往往都躲着走,进了质子营后更别提。可如今眼前这个人不是女人,而是一个成年男子,我也只是本能地想要侵占他身上我所能触及到的每一寸肌肤。食髓知味后,我将脸凑到了他的唇边,见他紧绷的唇线,愈发想要撬开那道柔软的防线。

刚想动作,他突然发作,一下子挣脱了我的束缚,我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一记反剪,折了手腕压在了床上,他没做太久停留,很快起身离开找了根绳子将我捆了起来。

我惊愕地看他,没成想一个看上去文质彬彬,弱不禁风的翩翩公子能有这般身手,能三两下就从我手底下挣脱开来已是不易,即便我负伤,方才同殷郊交手也没少让他挂彩。可是这个看上去羸弱的男人不仅不费吹灰之力就摆脱了我,反手便将我制服,一切动作行云流水般。

“若是被欲望所驱使,人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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