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窄袖夜行衣利索简练,简单黑布蒙面,独留一双眼睛如夜空繁星落入银河,看向来人背影时杀意尽显。
“什么人!”
一声长叹随风入夜,宫远徵微微一愣,双眸当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下意识收回手中兵器,静静等着眼前那人转过身来。
凌厉面容即便是在黑暗当中也能看出一种宝刀出鞘一般的光彩,在外奔波多年,这双眼睛看到的远不止眼前这方寸之间,但只要宫远徵站在他的面前,便也见不到其他人了。
“功夫长进了,只是还有些冲动。”
笑意淡淡从宫尚角唇角散开,伸出手后行至半途顿了顿,终是从脸上换了个位置,抬手去摸了摸他的发顶,带着久违的温度。宫远徵收刀回鞘,面上的黑布都来不及摘下,整个人便扑了上去。
“哥——!!”
宫尚角被他撞得踉跄了一下,十多岁的少年郎,即便是生的消瘦一些,这猛地扑上来的惯性也是不小的。
徵宫和角宫相邻,宫尚角去见了云为衫之后还是不太放心,思来想去,最终决定趁着夜色偷偷潜入徵宫看一眼,谁想,刚一进来便见拖着病体还想着到处跑的人,气势汹汹地拦住了自己。
宫尚角好不容易将他从自己的身上扯下来,笑问道:“是我回来晚了。在外面的时候,我听苏娘说你生病了,现如今身体可好了吗?”
“好多了……”
宫远徵有些心虚地拽了拽自己的衣袖。不仅好多了,而且还想接着今晚的夜色偷溜出去。
宫尚角心知肚明却不曾戳穿,只是问了他两句道:“你这副装扮,是要趁夜翻墙逃出去吗?”
宫远徵闷声闷气地哼了一声算是承认。宫尚角也不责怪,只是又问道:“想去羽宫,看看宫子羽是不是装的,若是便将他当场拆穿,若不是,便去到长老院和羽宫收集证据,以便证明自己的清白。我猜的可对?”
宫远徵闷不吭声。手上快要把宫尚角腰上的挂饰缠成麻花,嘴上一言不发,但面上眼里到处都在说着肯定的话。
宫尚角轻叹,将他放在自己身上的双手拿了下来,熟悉的体温在掌心流转,宫尚角顿了片刻,随即放下,道:“那你想没想过,若是不成,你这举动一共犯了多少宫门家规?或者让人反咬一口,你是想趁着宫子羽中毒深重杀人灭口,届时你又该当如何?”
“我没有!!”
“我知道你没有。”宫尚角拉着他往回走,边走边说:“但只有我相信你没有无用,若是他们咬死你做了什么的话,你可想好了对策?”
“大不了,我离开宫门就是了,反正这鬼地方处处勾心斗角,我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宫远徵!!”
这还是宫尚角第一次这么大声的对他说话,宫远徵愣了愣,随即便感觉到有些委屈。宫尚角面色微顿,似乎也明白自己刚才的言辞严厉了一些,深深呼吸几次之后,好不容易将体内的那股火气缓缓压了下去。
“那我呢?你说叛逃就叛逃,可曾想过在宫门当中的我?”
从未想过宫尚角也会有对自己示弱的一天,宫远徵微微发愣,像是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一样。
宫尚角沉了脸,却也不曾再多说什么,拉着他进到房间之后,又开始检查他的身体。
刚刚发过高热的身子有些虚弱,手脚冰凉,长时间站着也会让他感到有些支撑不住的疲惫。在外面站了这么一会儿,回来之后便好似虚脱一样坐在床榻边缘,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宫尚角,似乎还在为刚才的事情发怔。
好久不曾有过亲密之举的身体有些敏感,尤其还是在面对宫尚角的时候,那些无意间的拉拉扯扯磕磕碰碰,轻柔的让宫远徵很快便起了反应。一边斥责自己的可耻,一边却又忍不住贪恋这许久不曾有过的亲密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