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看不起他们母二人的都来恭维他们，他也以为他终于要带母亲迎来好日了，世上的不公再也与他无关。

侍卫上前就要拖他去，却被皇帝抬手制止。

“娘！”他冲过去，小手碰母亲的脸。

久了，作恶之人也就没了趣味，懒得刁难于他。

“不可能。”谢清辞喃喃自语。

母亲心疼他，却也知这是他们唯一的路。

日一天天过去，谢清辞在学堂里的境虽不好，但他也从不反抗。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那里有一张矮桌，与前面整齐的红木书案形成鲜明对比。

“陛下，臣有一言。”

知大家是在嘲笑他，脸庞渐渐烧得通红。

谢清辞站在最末，却直如松。

同科举们对他或叹息或劝，都说寒门弟能中末士已是万幸。

后来他从要好的仆人中得知，是蒋老爷看上了母亲的貌，想收了母亲姨娘。

“回陛下，臣谢清辞，苏州人士。”

一开始，蒋明远还冷瞧他，后来见他字迹工整，文章也写得漂亮，便也默许了这桩易。

满殿哗然。律，末位士无权发言。

金銮殿上，新科士们名次排列。

可谢清辞只是整了整洗得发白的衣襟，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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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勉笑了笑，说：“没事，娘不小心摔了一跤。”

十七岁那年，谢清辞在乡试中一举夺魁，成为当地百年来最年轻的举人。

皇帝眯起睛：“朕记得你的策论，‘论漕运与边境之关系’，写得不错。

明日殿试，是他最后的机会。

蒋明远见到他，故意讽刺问：“哟，这不是谢清辞吗？还有脸来啊？对了，前几日你娘伺候的我爹可舒服了。”

后来他才知，蒋家行贿了主考官几十万两白银。

试中的那篇文章他倒背如，策论中每一个观他都经过千锤百炼。

几天后，他照常去了学堂。

直到那日科考名次公布，他站在皇榜前，看着“状元：蒋明远”几个刺目的大字，耳边嗡嗡作响。

现在想来，当时蒋明远站在廊下看他的神，分明是早已知晓结局的嘲。

谢清辞看着母亲闪躲的神，知她在说谎。

他知，现在反抗，只会给自己、给母亲招来更多的麻烦。

他开始废寝忘地读书，熬到油尽灯枯。

当蒋明远结结应对皇帝的提问时，他忽然列跪拜。

直到有天，下堂回到与母亲同住的小院，谢清辞发现门虚掩着。

再加上他从小便是颗七窍玲珑心，总是帮蒋家嫡抄写作业。

蒋夫人因此不满，命人打了母亲。

明明在放榜的前夜，礼侍郎甚至已经私下向他贺。

谢清辞听了，也只能握拳，保持沉默。

推门去，只见母亲坐在床边，半边脸着，正用布敷着额角的伤。

为了不让蒋老爷再动什么歪心思，谢清辞与母亲搬了府。

他刚坐下，就听见蒋明远对其他人说：“离那人远，小心沾染了穷酸气。”

谢清辞闻言，拖着僵的低着走到了角落。

“还站在那里什么？还不到最后一排去！”蒋明远呵斥。

“你叫什么名字？”